陈盛方接过他递来的手巾,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便用手巾擦着满脸的泪水,边哭边擦边对王诗乔道:“我会洗gān净还你的,对不起,弄脏你的手巾,我知道这是你很喜欢的一条手巾,真是对不起。”
“不必还我了,带在身边吧!我看你似乎常常都用得着它。”他莞尔笑道。
“见他难得这么大方温柔,陈盛方睁大了一眼眼骨碌碌地望了他一会,才道:”你是不想拿回我用过的东西吧?我的眼泪又没有毒。“
“嘿,别以小以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可难得大方一次,你要感到与有荣焉才对。”有一种被识破的尴尬,不过,王诗乔很快便掩饰过去,毕竟有洁癖也不必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这倒也是,认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对我这么好。”她抽噎着缓缓说道,一会,眼泪又像珍珠般落下。
“喂,你怎么是这么爱哭?你不知道女人一直哭一直哭很丑的哩!”王诗乔动手将她拉起身,“走吧!回去了,不想跟住在一起没关系,我家房间多得是,看你高兴住哪一间就住哪一间。”
闻言,陈盛方突然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你早就知道我是女人,还故意把我跟风大哥安排在同一间别墅?”
“我……他……这个……为了你的安全嘛!有风在一旁保护你,就不会再发生像饭店门口那样的事了,你说对不对?再说,你一直不承认你的xing别,我也不好特意将你们两个‘男人’分开,不是吗?”推了推金边眼镜,王诗乔不甚自在地gān笑两声。
总不能说他非常期待看到她和风的进展吧?何况,这是风的要求,他当时可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qíng仇,现在虽然也不太明白,不过,他很快就地弄清楚一切的。王诗乔心中暗忖道。
“真的是这样?”她怀疑地瞅着他。
“当然是这样,走吧!再站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感冒。”王诗乔瞄了只穿着睡衣的陈盛方一眼,见她两手抱胸一直不停地发抖,竟有一点点不忍心,只可惜他峰上也只穿了一件衬衫,无法英雄救美地脱衣服给她披上,再说,他若真的在她面前脱衣服,也许她还会大喊色láng也不一定,他王诗乔可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可是……”陈盛方仍感到不安。
“别可是了,这是我的家,你赖在我家又不是他家,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跟我回去,不然我可要把你扛回去了。”王诗乔感到不耐。
“看来可能真的必须这样。”她低低地道。
“什么?说了半天你还是不跟我回去?”王诗乔那一点点的耐心早已经用完了,听她这一说,眉头全皱了起来。要不是为了风,他才不会管她呢!还拿乔?
“不是的……我的头很晕,所以……”陈盛方的话还没说完,人就不支地往王诗乔的身上倒去——
一只大手突然抄过来将人接过,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你总算还是来了。”王诗乔颇有深意地望了来人一眼,笑得两眼发光发热。
“最好把你的嘴巴闭紧一点。”风允哲抱着手上的人儿往回走,冷冷地丢下一句。
叫他闭嘴他就闭嘴?他王诗乔堂堂香港第一富商的儿子岂有这么容易受人摆布?难得可以找到风大少的痛处,不好好发挥发挥怎么对得起自己?
看着好了,他一定会用最快的时间把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搞清楚,也许可以把风大少这个老抢他们几个风头的大帅哥给“销”出去也不一定。
???
仿佛有人把她轻轻抱起,然后再把她放在火炉旁边柔软的chuáng上,陈盛方突然觉得全身的冰冷散尽,伸手可及的柔软让她安了心,脸颊泛起一抹淡而满足的微笑。
望着这抹笑容,风允哲qíng不自禁地伸手去触碰,仿佛听到一声她满足的叹息,然后她的脸就贴上了他的手心,像只汲取温暖与抚慰的小狗般用脸颊靡蹭主人宽大敏感的手心。
终还是放不下吧?否则怎么会折回去找她?想到诗人那张看好戏而迫不及待的嘴脸,他就不得不对自己潜藏心深处那份对她难以割舍的qíng怀而感到无奈,他该是尽可能的冷落她、奚落她,让不得不知难而退的,而不是在他说了这么冷绝的话之后,还狠不下心地将她给抱了回来,这一点都不像他风允哲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