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无论如何,她还是自己生存了下来,不是吗?她并没有因为没有制造风允哲而倒下去。
“我以为该感到可怜的是你,不是我”风允哲对她急于安抚他的企图心感到不解,不过,他没什么兴趣弄明白这小男生脑袋瓜里所想的,他从chuáng边站起身,冷冷地道:“如果你还想在‘瞻”杂志待下去,就在五分钟之内穿好衣服跟我出门。“
“出门?现在?去哪里?”
“跑步,你的身材一点都不像个男人,需要好好锻炼锻炼。”风允哲看着依然躲在被窝里的陈盛方一眼,不耐地挑了挑眉,“动作快点,起来。”
“呃,你先出去……我没穿裤子。”陈盛方胡乱编了一个谎言,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得不能再薄的睡衣,无论如何是不能让他瞧见的。
“一样都是男人,怕什么?”风允哲古怪地瞅着她。
“我……不习惯,你先出去,我马上好。”
幸好,风允哲这回没有再为难她,大踏步地走出了好怕房门,她的背影才一消失在门外,陈盛方便忙不迭从chuáng上爬起来奔到门边将门锁上,再七手八脚地找出一套宽松松的灰色运动上衣和长裤套上,将帅气的短发用手拨了拨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她笑眯眯地晃到风允哲眼前,一扫方才两人在房内独处的不安与尴尬,笑得迷人而充满阳光。
风允哲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率先转身离开了。
陈盛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坐上他那辆宝蓝色的积架,朝向不知名的目的地而去。一路上人车稀少,车内车外都安静得不像是她所熟悉的台湾,不过,风允哲好像很沉溺在这样平和的寂静里,她遂也安静的不说话,在晨风徐徐中睡去。
“到了,小陈。”到了目的地后,风允哲摇醒沉牌中的人儿。
风允哲的身后是一大片海洋与天空,突然的景象让陈盛方看得目眩,以为又是梦中。
“到了?你带我来海边练跑步?”陈盛方睁亮了眼,伸手推开他的身子,望向他身后无际的汪汪天海,真的不是梦。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浓浓的喜悦与惊叹,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自己内心的某个角落充填着一抹奇异的满足感,他不懂那样的感觉是什么?又为什么会出现?但他确确实实是在她灿烂的眼神中找到了一份满足感,这对他而言是份奇特又诡谲的感觉。
“这个海滩很大,来回跑上一圈就够你受的了。”他没有说的是,这个海滩的清晨是最美的,长长的海岸线跑一趟下来,便会为那美丽的景色而流连忘返,不想回家。
“跑上一圈?”陈盛方吐吐舌头,望着海天无际,心下便生了怯意。
“是啊,就一圈,走吧!”风允哲率先开跑,海风将他的发丝chuī成一道又一道美丽潇洒的孤形。
望着他的背影,陈盛方不由得恋栈地多看了一会,才缓缓地迈开步子跟上。
风允哲就像是天生属于风的,过不了多久的时间她与他的距离就间隔了一大段,而平日甚少运动的她,已经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两只脚跑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可是前头那个男人竟一点等她的意思也没有,转眼间消失在天边的尽头。
陈盛方望着前头的一片汪洋连天,不知不觉地便停下了脚步,任身子跌在湿漉漉的沙地上,海风突然chuī得她直发抖,坐着坐着她整个人便瑟缩成一团。
想起了年幼的时候父母亲带着她到海边看海岛的qíng景,无端便勾起令她伤心的往事,父母亲将她一个人留在世间,转眼也过了三个年头,过去一家人甜甜蜜蜜在一块的美好时光一一在眼前掠过,像一卷倒带的影子惹得她不由得又触景伤qíng,不知父母在天国都还好吗?是否会担心在凡间的女儿一个人孤苦无依?
陈盛方的鼻头一阵酸楚,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她都没有哭,不知为什么现在的她反而如此脆弱无助,极需人的爱怜?也许是浩瀚天地让她更显涉小形单,才让她无端端便伤起心来吧!
抹去了脸上的泪珠,陈盛方安慰地对自己笑了笑,自言自语地道:“傻瓜,哭什么呢?你已经是最幸福的女孩,至少可以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虽然对方根本不知道你是个女的,但那又如何呢?本是两条没有jiāo集的线,不如就让他永远当你是男儿吧!或许这样,你便可以一辈子跟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