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刘婉婉再次长鞭一扬便要再往赵绮身上招呼——
“啊!”赵绮不懂武,逃也来不及,只能下意识地抱头闭起眼等着下一鞭抽到她身上的痛。
“住手!”随着这声沉而有力的嗓音,只见一片叶片从外飞入却有着利刃般的坚硬,刷过刘婉婉执鞭的手。
“啊!”刘婉婉痛呼一声,手一松,长鞭跟着落地,低头望向手背上的一道血痕,她又气又怒地吼道:“是谁胆敢伤本小姐?出来!”
“是我。”大厅走进一位翩然俊公子。
梁无痕已换下昨日风尘仆仆的黑衣布衫,换上透着翠绿轻纱的白衣华服缓缓地走来,jīng锐的眸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赵绮沾着血的衣袖,脸上的一道俊眉不由得轻扬,不悦地将目光移向刘总管。
“庄主。”刘总管拱手低眸,却为梁无痕神色中明显的不悦暗自捏一把冷汗,这年轻庄主平日虽然寡言,但却对下人们很好,不耐归不耐,不悦的神色却少挂在眉眼之间,如今他这眉一挑,神色冷冽,怎不叫他的心上难受又不安?
“无痕!你回来了!”一见到心上人,刘婉婉那张一秒钟前还狰狞的脸孔已变成一朵含羞带怯的花颜,整个人像只彩蝶般地往他飞奔而去。
梁无痕身子微微一侧,让飞奔而来的刘婉婉扑个空,笑逐颜开的面容顿时僵在那里,气得泪眼汪汪。
“刘小姐请自重。”梁无痕面无表qíng地说了一句。
“自重做什么?我自重你就会比较喜欢我一些吗?梁无痕!你太过分了!我要你跟我道歉!”
梁无痕对她的叫嚣理也不理,径自走到赵绮面前,手一伸便拉过他的手,挽起他的衣袖,只见白皙的手臂上一条鞭痕触目惊心,还不住渗出血来,让梁无痕的眉头倏地紧纠在一块。
手一直让梁无痕抓着,众目睽睽地,唉!
“梁无痕,你这样一直抓着我的手,会让人误会的。”赵绮红着脸,趁他一个闪神便把手从他掌心间给抽回来。
他的体温真烫手呵!热呼呼的,像要从指尖一直透进她体内……
“你太过分了,刘婉婉。”回过身,梁无痕给了刘婉婉一记可以吓死人的目光,冰寒透骨。
“什么?我过分?我哪里过分了?”刘婉婉的怒气已经冲上脑门,这个男人不把她当一回事就算了,还当着她的面护着一个狗奴才?“他在门外偷听,像是一个有教养的奴才吗?我帮你教训他有什么错?在我爹爹府里,早让人拖出去给砍了,我这样对他已经十分宽待……”
眉一挑,梁无痕不悦地开口打断她:“我想水云山庄的家务事还毋需刘大小姐费心,刘总管,送客!”
“是,庄主。”刘总管边用衣袖抹汗,一边弯腰恭送刘婉婉,“婉婉小姐,老身送你出庄吧!”
“你这是在赶我走?”
“婉婉小姐,庄主刚回庄内,事务繁杂难免心烦气躁,多有得罪,婉婉小姐就先回去吧!来日方长啊!”刘总管苦笑着脸,低声在刘婉婉身边劝道。
是啊,来日方长……
凭她刘婉婉如此尊贵之身及如此显赫的身世,说什么也不可能让梁无痕逃过她的手掌心,看着好了,她一定当定他梁无痕的新娘……
月月月
“把衣服脱下,让我看看你的伤。”
梁无痕的手才要伸出,赵绮便慌忙地忍着剧痛将身体缩在chuáng角,死命地拉着自己的衣服。
“不,不用了,小伤而已,不碍事的。”她虚弱地说着,边说边喘,脸色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
“伤口不处理会发炎的!严重一点会溃烂,你想让身子烂了吗?快把衣服脱了让我瞧瞧。”见她皱眉却忍着不呼痛,梁无痕不由得欣赏起她来。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你把药放下,我可以自己擦。”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脱了自己的衣服,落得名节全毁,没搞好,他也许还可能因她的欺骗气得一掌先劈了她,哪会再这般好心地对她?
“身为男子,做事不要婆婆妈妈。”梁无痕皱起眉,正要出手却又见她紧张得缩成一团,不禁为她眼中那将他视为豺láng虎豹的惊惧眼神感到气闷,硬生生地将手收回。
看来他又多管闲事了,这种小事jiāo给下人做便行,他何苦担心他的伤?人家还不领qíng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