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他眼底那爱笑不笑的神采,她忙把没穿袜的脚丫子放进绣花鞋里,伸手理了理裙摆再站起身。
「你怎么来了?」又要找她生娃儿了吗?想着,她突然脸红红,手跟脚都不知往哪儿摆才好。
「这是我的房。」他摇着扇,在桌几前坐下来,本想看看她就走,孰料,刚刚在外头被那幅风景给吸引住而踏进房,如今听她这一句像是不想再看见他似的问话,他倒不想走了。
他没忘,自己娶她进门是为哪桩,之所以十来天没进房,其一,是怕上次不知她是处子而可能弄伤她的疼还未散去,其二,也是因为自己错估她是处子之身的事实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再加上成亲那一日她种种异常的表现,让他每回想到她时都有点抑郁难当。
他不爱失控的感觉,偏偏她却给了他这种感觉,捉摸不定,让他难得的感到烦躁不安。
这些种种,他没一样愿意承认。
莫寻见他好整以暇的坐下来,一副不打算离开的模样,绣花鞋不禁挪啊挪地,直想把自个儿给挪到外头去。
想到他今儿个来的目的可能是要抱她,她就心跳加快,呼吸失速……
那一夜,她忘也忘不了,激qíng销魂到让她连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从来没想过做爱会是那样的,彻头彻尾的将自己奉送给对方,灵啊身地,全部都很难保留,是一种很可怕又很奇异的感觉。
重点是,他对她而言根本还是个陌生人,他却对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亲密又露骨的事,羞得她根本不敢看他,一直到现在,他站在她面前,她还是完全无法大大方方的直视他……
他的手游移在她身上的触感,他的身体密密与她贴合的感觉,他吻她的火热与温柔、狂霸与怜惜……
呼。莫寻把手贴在热辣辣的小脸上,因为想到那些限制级的画面,让她整个人都很不自在的敏感着。
「你在画什么?」赫连麒拿起她刚刚很认真在画的东西瞧着,里头有图也有字,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嗄?画?她刚刚的创业大计?
她大惊,冲上前要把他手上的纸给拿回来,他却不让,三番两次让她的手扑了空,最后她因为重心不稳而扑倒在他身上,他大掌一握,适巧落在她纤细的柳腰上,状似两人抱在一块儿的亲密。
「快还给我啦!」她仰起小脸,也不知是气还是羞,红通通的。
那红,很惹人起疑,赫连麒的心莫名一动,为她那不期然的羞涩与美丽。
「瞧你急成这样,莫非你写的这些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它是我的东西,没经过我的同意你怎么可以擅自拿去瞧?」
「你摆在桌上,不就是要让我瞧的吗?」
「喂,赫连麒,你如果是个君子就不该这样qiáng词夺理!」真是有够赖皮的男人!这样逗她很好玩似的!
他笑。「我不爱当君子。」
她眯了眼。「就知道你是小人!」
「是啊,我就爱当小人,当小人多自在啊,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百无禁忌,乐得轻松逍遥。」扇子摇啊摇地,赫连麒对这样的骂名可一点都不以为意。
瞧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像是怕人不知道他多爱当小人似的,看得莫寻真是好气又好笑。
她索xing不抢回那张纸了,回头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眼睛闪亮亮地望住他。「既然夫君做起事来百无禁忌,想必,自然也不会介意您的娘子出去抛头露面开酒楼做生意吧?」
赫连麒手上的扇子顿了顿,再摇。「合约有看清楚吗?你必须在一年内有孕并生下我的孩子,我才会送上楼房和万两huáng金。」
莫寻点点头。「这个我知道,钱的事我会想办法,但那栋楼可以先买来借给我吗?只要有了身孕就成了吧?只要有孕,那栋楼就会是我的,那我先跟你借来用,你应该不会小气到不同意吧?」
这是什么逻辑?
赫连麒好气又好笑。「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就去找我以前的那些大官恩客们帮忙,他们应该都会很乐意投资我的,我不是都城第一名jì吗?以我的名义开的店,生意没有不好的道理,让他们当我的幕后金主铁定不吃亏,应该没有人会拒绝我才是。」更别提,她现在的身分还是赫连山庄庄主夫人呢。
这十来天,够她从晴儿及那些每次都在背后说闲话的下人们口中听到有关自己的一堆八卦了,当然也同时知晓赫连山庄在千邺国里有多么的财大势大,就比那对门的阎家堡少那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