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他心动的,一定会。
就算,他不是因为爱我而心动,也一定要为恨我而心动。
恨一个人有多深,爱就有多深,所以,陶刚,尽qíng恨我吧,你越恨我就代表越爱我……
就恨吧!
因为我的死,将让你失去所有……
莫斯欢,我不想跟你说对不起,你明明就和陶刚在一起,却从来不曾在我面前提过一句,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必顾念qíng分了。就跟陶刚一起恨着我吧,因为,是我拆散了你们,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秘密……
也许,我死后的某一天,这个秘密将不再是秘密,那,我想,我将祝福你们……如果你们经过了这么多事、这么多年,还可以在一起的话……天塌下来,也没人可以阻止你们了吧?
就让我自私自利这一回吧……
对不起,我真的要走了……
因为心太痛,又太恨,没法子再留恋了……
搭车回台北的路上,莫斯欢的心一刻也无法平复。
傻瓜,王雪香。
笨蛋,王雪香。
真是有够可恶的你,王雪香。
如果可以,她真想抓着人来狂骂一通,可是,她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
怨吗?怨。
恨吗?恨。
但怪谁呢?是她自己不够相信陶刚,对爱qíng太容易动摇,一点信心也没有,甚至连关照陶刚的心意都做不到,结果才会变成这样。
她有多痛多怨,陶刚定比她更痛更怨,爱一个人没有回报就罢,还被自己所爱的人狠心赶走……
原来当时他说爱她是真的,只是她不信。
他的伤,是她莫斯欢给的,不是王雪香。
她终于明白,当初伤他最重的人,是她。
他却一个字也没说……
她,真的没有资格被他爱。
台北,下了好大一场雨。
莫斯欢没带伞,也不想买伞,走出高铁车站拦计程车时被大雨淋得全身湿透,坐进计程车内被冷气一chuī,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小姐上哪儿去?”司机回头问。
她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的是向日葵大楼的地址,说完,她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苍白的脸上还湿湿的,简直丑得可以,然后,她突然想到自己从来没问过他回台北之后住哪里?十年前他父母买的,让他在台北念书时住的房子,是否还在?
过去的十年,他的一切对她而言是一大片的空白,她无从了解,也不想深究,打从突然再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她想着的似乎都是该怎么躲着他,而不是去亲近他了解他……
如果她够相信他,这空白的十年,或许会是他们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光。她,却错过了。
错过了太多太多,伤他伤得太重太重,光想到,她的心就疼着痛着。
他曾经说过“她欠他”三个字,现在她终于知道她欠了他什么,她欠了他一份真爱,她欠了他很多的信任,她欠了他很多的光yīn,也欠了他很多很多他本来可以拥有的幸福。
真的,欠了好多好多,多到数不清……
她拚命掉泪,又拚命用手去抹,抹泪却越多,怎么抹也抹不完。
“小姐,你还好吗?”司机有点担心的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一直哭,却忍着不哭出声来的女客人。“没事吧?要我送你去警察局吗?”
莫斯欢吸吸鼻子,抹掉泪,莫名其妙的看着后视镜里的司机。“为什么要送我去警察局?哭也犯法吗?”
司机闻言哈哈笑。“不是啦,小姐,我是担心你是不是之前遇到什么不好的事,需不需要找个警察来替你解决啦……如果没事,你可以继续哭没关系,不犯法啦,我也不会去告你……”
被他这么一说,莫斯欢的眼泪终是暂时止住。
下了车,大雨还是一直下,搭电梯到了十八楼S集团大厅,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二十五分,值班的保全认识她,看见她这副样子吓都吓坏了。
“莫总监,您怎么淋成这个样子?会感冒的啦!这么晚了,你要找人吗?”
“是,我要找陶——”莫斯欢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陶一飞一脸焦急又担忧的抱着玫瑰从办公室里头冲出来——
值班保全见状忙丢下莫斯欢冲上前去。“陶先生,玫瑰小姐怎么了?要不要我帮忙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