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希知道跟这个男人说破嘴,他也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她家里无人闻问无人照顾,所以很聪明的以让她在饭店把未完的工作做完为条件,答应他住进了这间总统套房,而他也必须让她把工作给完成,不能提出异议。
然后,她听话的请了七天假,等于是她必须和雷伊共处一室长达七天。
怕吗?
与其说是怕,还不如说是渴望。
明明,她的心就是想靠近他,越近越好,可是她的言行举止却必须要把这男人给推开,推得越远越好,为什么?因为她太怕他看见她的真心、她的渴望,然后用她对他的爱qíng来胁迫她就范……
那么,她将无力抵抗,那么,她将失去所有理智,飞蛾扑火地走向他,承受在无数年以后,他的悔意甚至是恨?
朱希的手在电脑键盘上飞快的扫过,小腿因为红肿疼痛、血液不循环的关系,接连着大腿也特别显得疲惫不堪,她不时伸手去捏、去搥、去拍,还有肩膀也是,好像腿上的伤一直隐隐作疼,连带着她的四肢及身体都跟着活受罪了。
雷伊端着一杯热汤站在她的房门口时,见到的就是这幅qíng景。
他把汤端进来,朱希看见他,神qíng有些紧张。
“这汤刚请人熬好,喝下它。”他用汤匙舀了一口汤送到她嘴边。
她尴尬的笑着,退开了些,放下手边的工作伸手要去接。“我自己来就行,我的手又没事,可以自己喝。”
“张口!”
“真的不用——”她话还没说完,汤已经送进她嘴里,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每当她张嘴想抗议时,汤就会乘机送进去。
一碗汤很快被喂完,他放下碗,用指尖扣住她的下颚,在她吓得以为他要吻她时,他提出桌几旁的一张纸巾帮她擦嘴——
她的脸红艳艳地,心虚的别开眼。
“怎么,你以为我想吻你?”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哪有?”面对他,她好像越来越不诚实。以前的豁达与坦率哪里去了?她真是讨厌死了自己必须这样说谎!
“我的确想吻你,如果你愿意的话。”他唇角带笑,坦承道。
“我不愿意!”
雷伊点点头。“知道了。”
话落,下一步是把她穿着浴泡下的脚,轻轻抬上他的膝——
“你gān什么?”现在是怎样?这男人到底想什么?
她急着要把腿给收回来,他却轻轻按住她。“我帮你揉一揉其他没受伤的地方,免得你全身僵直久了会很不舒服。”
……他知道她全身不舒服?
朱希怔怔地看着他。
“不、不用了……真的!我自己可以……”这真的太亲密了,他的指尖轻抚着她的腿,明明是很君子的替她按着酸痛的腿,可是她却不可能不感受到其他……
该死的!她知道自己很像大色女,可是每次遇上这个男人,她就会变成这样,这也不是她愿意的。
“放轻松,我不会吃了你,你不必那么紧张,更别说你全身上下该看的该摸的我都看过也摸过了,不必跟我这么见外。”他边说边轻轻地按压着她的脚,力道不轻不重,是真心真意为她服务。
朱希幽幽地看着他,说不出心头是何滋味。
这些,曾经都是她想望过她的丈夫会为她所做的事,但眼前的男人不是她的丈夫,甚至连恋人都不是。
“你不必对我这样,雷伊,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雷伊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只是想这样做就做了,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为什么你会想?我们曾经有过一年半的时间,你从来都没有对我做过这些。”
“你以前没受过伤吧?何况就算有,我们聚少离多,能陪在你身边替你按摩腿的男人很难是我……并非我不愿,若说得再深入一点,这样的行径很容易擦抢走火,你知道的。”
朱希没说话,淡淡地撇开眼眸。
是,他说的没错,很多事不能怪对方当时为什么没替她做过,何况雷伊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对女人体贴入微的男人,今天要不是因为她受了伤,她也不会感受到他可以为她做那么多。
相同的,这回要不是因为她已经决定要嫁给柳宁夏,他也不会松口说出要娶她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