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同来的还有惜宛,坐在女帝身边的他,没有了过去那种令人哀怜的柔弱,多了分光彩照人的自信。身上也不是那月白的素衫,亮huáng色的宫装更衬的明艳动人。想来他应已得到女帝的较稳固的宠爱,已不是当初那个没权势的小小侍君了,或许她该放心了。女帝不断向飞飞敬酒,飞飞也不推辞,一口gān了,没想到这酒却不像当日和姬郡王所饮的清淡,入喉辛辣,呛的飞飞眼泪也飑出来了。还有那些急着讨好飞飞的大臣,一个一个的来敬酒,拍拍马屁,飞飞当然也不好推掉,这么gān了几杯,又加上也是旅途疲劳,飞飞不胜酒力,“砰”的一声就醉倒在大殿上了。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忙招来了御医,原来是醉了。女帝原想命人将飞飞送往如祥馆休息,突然想起她自己的府第也造好了,忙遣人送去。水静萱向女帝请求送人,女帝欣然同意。
水静萱轻柔地扶起飞飞往殿外走,早有宫女侍卫备了车马在外面等候了。水静萱迟疑了一下,还是抱起飞飞往车里去。怀中轻飘飘的重量让水静萱呆了下,女孩子都是这么玲珑、轻的好象没有分量么?坐上了车,看着怀中熟睡人儿因醉酒而酡红的俏脸蛋,红潋的小嘴轻抿着,水静萱不禁低下了头……突然马车猛的一震,水静萱的唇重重地撞在了飞飞的脸颊上。水静萱像做了坏事被逮住的小孩,马上把已微红的脸别开,对着窗外轻问:“怎么回事?”
“嗯……”飞飞给这么一撞,也醒了几分,睁开朦胧的眼,刚好对上水静萱有点不自在的脸。“怎么了?这是哪儿啊?”
“回禀大人,是两个宫女要去外面办事,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侍卫,让大人们受惊了。”外面的侍卫回道,那两名宫女也知自己不小心撞了当朝的大红人,在车外不住道歉。
“哦,这么晚了,还有什么急事要出去?”水静萱好象要回避什么似的,忙掀帘出去,“飞飞,我去看下,你待车上吧。”跳下车,看到两名宫女手中拖着个大布包,且眼神闪烁,言辞慌乱,水静萱觉得可疑,伸手拦下宫女,打开布包检查。打开来一看,竟是昏迷不醒的容侍君!两个宫女一看事qíng败露,惊慌得马上跪下嗑头:“大人饶命!奴婢们也只是奉命这么做的,请大人饶命!“
飞飞听到外面乱哄哄的,也下车看看。原来是两名宫女拖着个帅哥想偷渡出去,难道这宫里都是这般吗?她刚来时救的惜宛就是差点被个宫女qiáng了,这会又换个帅哥被两个女人……
不过现在好象不是看笑话的时候,飞飞问水静萱:“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水静萱冷眸一扫,一个宫女就抖抖缩缩的说:“是……是宛侍君,宛侍君要我们……将容侍君弄出宫去的……”啊?怎么这事还和惜宛有关?飞飞愣了一下。
“胡说!”水静萱厉声喝道,事关皇家颜面,怎能不小心处理,“宛侍君要你们将容侍君弄出宫去做甚?你们若是不说实话,休怪我禀告皇上,严惩你们!”哇,要不是现在气氛太紧张,飞飞还真想给水静萱来鼓几下掌,太有威严了!
两名跪在地上的宫女你看我,我看你,不敢说出来。水静萱手一挥,先退下侍卫,一名宫女才大着胆子说:“宛侍君要我们把容侍君弄出去……找个河扔了……”说完忙低下了头不敢看人。
什么?飞飞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惜宛这么柔弱的人,不要给人害了就不错了,还会有那个心思去害人?虽然当时他失势时,这个容侍君是对他不好,但也不该置他于死啊。飞飞不敢置信地摇着头,觉得风chuī过来有点冷,不觉偎紧了水静萱。水静萱下意识地搂紧了飞飞,轻声道:“没事,我会处理的。”飞飞点点头,浑浑噩噩的回车里去了。
水静萱是当朝官员,不可能坐视女帝的侍君被害,他叫两名宫女还是回去复命,说任务已达成,自己将容侍君带走,也好保他一命。若是再留他在宫中,迟早也会送命。宫里每年死的人不知多少,的确没人会理个小小侍君的死活。可叹容侍君原是太师的远亲,长的好看又是个才子,家中又有太师撑腰,当年受宠时是万般宠爱集一身,又怀了凤种。当初太师造反一事让他也受累连,若他不是女帝的人,也早一起下狱或流放了。水静萱摇摇头,安排好一切后抱着容侍君上车,和飞飞一同出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