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因为我最讨厌事qíng做到一半。”
这是什么理由?华熙闷着笑。
无妨,反正娶是娶定了,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 * *
看着醉醺醺倒在chuáng上的新娘子,华熙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dòng房花烛夜耶,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子时,窗外明月高挂,风chuī来隐隐还透着荷香,冬要过了吗?chūn天即将到来?也许以后园子里他爱的不是荷风,而是她——陆黎儿蹦蹦跳跳的身影。
也许,还有几个他跟她生的小娃……
风chuī动了窗外的叶,一抹不寻常的气流倏近——
“谁?”华熙一柄折扇已然飞出。
“我,来讨酒喝,顺便闹dòng房。”树上飘下一抹身影,是沈奕。
见到他,怒气突生,华熙飞身而出,扬手将他从树上扯下。
“哎呀!斯文点,我好歹也是万金之躯,摔不得的。”沈奕大叫,有些láng狈的拉拉身上那上好的苏州丝绸所制成的衣裳。
“你今日来是想找死吗?”在他的dòng房花烛夜出现,是要来提醒他新娘子曾经是他的人?
“当然不,我真是来讨酒喝嘛。”
“我看你是讨打!”说着,华熙索xing把今夜不能dòng房的闷气出在这个敢采他的花的采花大盗上。
一招一式不再忍让,那倏忽骤变的连连招式终是打得沈奕不得不步步为营,一退再退。
“够了够了,别打了。”
“这里可不是皇宫,杀了你也没人会知道。”说着,华熙已一脚踢上沈奕的脖子。
眼见脖子就要被踢断没了气,沈奕不由得扬声大喊——
“我没动她!”
长脚一抽,华熙站定,呼息未见波动,“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动陆姑娘,她身上的衣服是小光子脱的,我可是碰也没碰她一下,反正她也不是挺有ròu的——”
“去你的!”
沈奕话都还没说完,骤闻一声娇斥,不一会,陆黎儿还穿着红衣的身子已然出现在园子里,手上还拿着一把短刃。
“陆姑娘……”
“黎儿!”华熙见她手上拿着刀,怕她伤着自己,担心的走上前去。
“你别过来!去帮我把算盘拿来!”
“算盘?”华熙愣了愣,不明所以。
“快啊。”陆黎儿边说边瞪着沈奕,“你别跑啊,今晚我们就把帐给算清楚!”
算盘转眼间已被搁在陆黎儿手上,那柄短刀顺势让华熙给收起,陆黎儿也不计较,盘腿往地上一坐,专心的打起算盘来了。
“她在gān什么?”沈奕实在有点莫名其妙。
“不知道。”这丫头竟然装醉骗他?好啊!看他待会不好好惩罚她。
“总共是一千万两huáng金加丝绸一百匹,米十石,成了!”丢下算盘,陆黎儿公布了结果,往沈奕面前一站,“你都听清楚了?明天就叫人把东西送进府来,少一个子儿我就去城门外贴告示。”
“我为什么要叫人送那么多钱到华府来给你?”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无理取闹!
“你脱了我的衣服,是不?跟我成亲要付五百万两huáng金,脱了我衣服算你一千万两已经够便宜你了,再加上你害得我夫君为了此事得内伤,就丝绸一百匹好弥补他的伤势,另外还有你把我骗进宫这一桩,姑娘我大人有大量,就打折算给你,米十石成了。”
沈奕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看,“要是我不付呢?”
“不付?”陆黎儿愣了一会;看向华熙,算帐她在行,讨债她可不行,“相公,你说呢?”
华熙呵呵一笑,“他不付,以后就不要踏进华府,罚他从此下棋无敌手,喝茶没茶伴,有苦无处诉,出门没援兵。”
“好耶!”陆黎儿开心的拍拍手,跳进华熙怀里,“就知道你最棒,永远知道怎么笑笑的整人!”
“还有更棒的,你待会就知道了。”华熙将她揽腰一抱,不理会身后的沈奕,快步的进房里去了。
转眼间,房内chūn色盎然,窗外冷风萧萧,只留一声长叹。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花十万两买那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