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安道格蓦地大笑出声,大掌很用力地往王克肩上拍了一下又一下。“你这小子……说得好!算我没白疼你!”
他疼他?王克的脸扭曲了一下。
“第一次觉得你这么带种又有趣,哈哈哈……”
带种又有趣?他的意思是他以前没种吗?王克的脸色更难看了,可他家主子笑得正欢,他实在不能扫主子的兴,不过……
“安代表。”
“你说。”安道格仍是笑得合不拢嘴。
“五分钟前我收到消息,你那位同居的女人现正在饭店酒吧里买醉,喝到都快趴到地上了。”
安道格笑意终掩。“是饭店人员通知的?”
“你是VIP嘛,所以我这个小跟班总是有些特别福利的。”
安道格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半晌才低眉淡问:“何事?”
他会这么问,是因为王克基本上无所不知——只要他愿意的话。
“……那是那女人的私事。”
“王克,你是领谁的薪水?”安道格眯起眼。
王克唉了一声,人善被人欺,这道理终是没错的。
“听说康法诺今天晚上去相亲了。”
“就这样?”
“嗯,恐怕是。”
这样就可以买醉喝到趴?一个听到家里失火连一滴泪都没流的女人,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去相亲而喝挂?安道格非常不悦,简直恼火到不行,他觉得这女人笨到让他想把她丢进冰水里清醒清醒!
安道格仰头把杯中的酒饮尽,一个起身,拿起外套便离开房间。“离开前记得关好门!”
王克一笑,悠哉地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味起来。
不能扫主子的兴,那把主子支开总可以吧?
夜深了,饭店里的酒吧通常人不多也不杂,大多数都是入住的房客,令人放松的爵士乐配上美酒、星光,可说是人生一大享受。
沈念夏当然没有喝到趴在地上,不过喝趴在桌上倒是事实,半侧着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挂着两行泪,她躲在角落里,连哭都怕让人看见。
安道格只是叫了一杯酒,远远地看着,见她边喝边掉泪,可怜兮兮的模样,莫名地触动了他的心……
他真的不知道这女人伤心难过,究竟gān他屁事?为何听到王克说她喝醉了就一心赶过来?之前是他令她陷入险境,理应关心她的安危,可现在呢?这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躲在这里偷偷地哭,到底gān他安道格屁事?
安道格是有些烦躁的,为自己对这个女人莫名地上心与挂怀,可是一双眼睛却一瞬也不瞬地落在那女人含泪的羽睫和眼眸,还有那挂着泪被咬得红肿的红唇上……连哭都要这么压抑,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gān脆!
可,偏偏他却越来越心疼,越看越恼火……
怎么,又不是没看过女人哭!女人的泪不是见多了吗?是是是,他总是对女人的泪没辙。其实她也没啥特别的,不就是哭了吗?所以他心疼了、怜惜了,这有必要大惊小怪吗?就跟他心疼怜惜其他女人一样,没什么不同!
那他烦闷个屁啊?甚至还觉得有一团火在胸口上烧啊烧的,呛得他都快要呼吸困难了。
没想到这时竟见一个男人向她走去,一屁股就坐在沈念夏面前。
“小姐,你醉了,我送你上楼吧。”
“滚……”沈念夏朝那人挥挥手,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小姐,你哭啦?让我疼疼你吧,哪个男人这么浑蛋惹你哭,我帮你揍他——”男人话说到这儿,突见女人从桌面上撑起来,冷冷地瞪着他。
“滚!”
男人恼了,起身拉她,沈念夏手腕一疼,正想张口咬下,手腕却陡地一松,又听一道闷哼倒地的巨大声响,抬头,竟见方才那人已láng狈地摔倒地上。
“你见鬼的是什么东西?”此男痛叫着,脸一抬,见眼前这高大的男人正一脸寒意地瞪着他。
“想鼻梁断掉的话,我可以容你在此多待一分钟。”安道格像魔神般一笑。“要不……就给我马上滚!”
四周一下子变得静悄悄,保全很快地进入酒吧,一见到这位总统套房里的超级VIP,忙不迭地连连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