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扬起手气怒的挥了他一巴掌——
看见他的脸颊上多了红色的血迹,还有她的手心上沾满的血……
“你的背……”她仰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他,这才想起她刚刚每一拳落下之处,正是他前两天受枪伤的地方。
他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额头微冒着汗珠,脸上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的心狠狠地揪疼了一下,说不出此刻的她究竟是什么感觉。
突然,他举起双手捧起她的脸庞,认真不已的对着她道:“你听好了,这句话很重要,你得给我仔细听好。”
“我什么都不要听,你快回医院吧。”她不敢伸手推开他,只好闭上眼,捂住耳朵,拒绝再看他、听他,就怕自己又一次的心软。
他拉下她捂住耳朵的双手,低头吻上她的眼睫、她的唇,“不容许你不看不听,我爱你,席丝·凯恩。”
闻言,她又气又怒又恨又怨的瞪视着他,约莫有一世纪那么久。
“你不要再欺骗我了,我不会再信你。”她的心在颤抖,唇在颤抖。
多么的不争气呵!她根本承受不住他对她的一丁点温柔……
她甚至无法说服自己,不去相信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我要死了,你才信吗?”他的唇角慵懒的噙着一抹笑,却是极为勉qiáng的。
伪装的优雅,该死的风度,他此刻想做的是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爱她,抱她,狠狠的吻她……
可惜,头晕目眩,无能为力了。
感觉到卡诺放在她身上的重量愈来愈qiáng,愈来愈重,席丝忙不迭伸手扶住他——
“卡诺……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要……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卡诺耍赖似的将脸埋进席丝的胸前,“你别想偷跑,我要紧紧的抱住你,永远永远不放手……”
男人撒起娇来的样子真像个孩子呵。
席丝伪装的冷漠在卡诺闭上眸子昏过去的那一刻,毫无防备的被他孩子气的占有话语给融化了……
一点不剩。
黑夜的巷道里,两个黑色人影迅速的行进着,恍若迷宫般的巷弄对这两人而言,却如毫无阻碍。
“该死的,走慢点!”
“谁叫你要跟来的?不安份的家伙!”早上才送去急诊,晚上竟然跟着他攀岩走壁,
“我敢不跟来吗?要是那老家伙不小心惹了你,你不放他走还把他给杀了,我拿什么跟我未来的夫人jiāo代?”
“你够了没?结婚很了不起吗?你非得一个小时跟我说上十几次你未来的夫人、你未来的夫人吗?真是恶心极了!”愈想愈气。
落后的高大黑色身影停了下来,面罩下的目光带点嘲弄的瞅着前方的黑衣人,“嘿,你嫉妒我?”
“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嫉妒你,就这一点不是。”
“我不介意你去追萝琳。”
“你不要的才丢给我?我又不是捡破烂的!”前方的黑衣人不屑的冷哼,一股气从鼻子喷出。
“人家是公爵千金,以后可能继承爵位喔。”
“那又怎么样?”
“她如果不要那个爵位而把它让给你,你从此便翻了身,在我之上,人家会喊你一声安德烈公爵。”
前方的黑衣人,也就是安德烈,恶狠狠的瞪着后方的挚友,另一个黑衣人卡诺·潘,威登伯爵。“你当我吃软饭的?”
“软饭总比硬饭来得好吃且容易下咽,可不是?”
“去你的!”安德烈咒骂一声,率先翻过一道墙。
卡诺忍着背部的枪伤,没有马上跟着跳过墙去,“怎么样?看到人没有?”
“看到了,不过他在瞪我,我很怀疑待会把牢房的门给开了,先死的会是我。”
闻言,墙的另一边传来一阵闷笑。
不一会,卡诺翻墙而入。
麦克好整以暇的躺在牢房的地上,一双眼正灼灼的望向来人,“你来了?我还以为你终于想通了,不想要我那个任xing又喜欢找挑战的女儿了呢。”
“我赢了那场赌局,就没有不要赌注的道理。”
“我可以当那场赌局没有存在过,如果你反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