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家伙!他究竟凭什么这样?
让她爱上他、吻了她之后,就这么再次一走了之?
向瀛瀛紧咬住唇,不想为这个男人再次哭泣,可是更凄厉的呜咽声却从她喉咙深处传出,她忙不迭伸手捂住唇,蹲下身,将脸深深的埋进双腿里,身子因为隐忍住哭泣而剧烈的颤抖。
“你蹲在那里做什么?”魏东阳温柔如和风般的嗓音出现在她身后,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纸袋。
嗯?这嗓音……魏?是魏!
要死了……他竟然没偷跑,那她在哭啥?被他看见她哭成这样,一定会笑到肚子痛,真是有够糗!
向瀛瀛忙不迭地伸手抹泪,左手擦右手抹,就这样左右开弓的把眼泪、鼻涕抹了一整脸,一声都不敢吭,怕被他听出什么蛛丝马迹。
“瀛瀛?”她的举动看起来有点怪异,魏冬阳把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妥在大厅的桌上,这才转身走向她。
听到脚步声朝她走过来,向瀛瀛不由得大叫:“不要过来!”
“为什么?”魏冬阳挑挑眉。
“这里有一只大蟑螂!你快走!”乱掰一通,只为吓跑他。
魏冬阳不禁失笑。“一只蟑螂吓下倒我。”
咦?这个男人不怕蟑螂喔?人家电视里那个大帅哥王子不是一听到蟑螂就色变想逃吗?原来电视里的qíng节都是骗人的!
魏东阳的脚步依然朝她走去,再度听到她大叫一声——“不是啦!是一只大老鼠!很大的老鼠!你不要过来,我警告你喔,这只老鼠会咬人喔,快退开!”双手乱挥,仿佛她眼前是群魔乱舞。“我打死你!还跑?臭老鼠!你赶快给我滚远一点,否则我用拳劈昏你!”
真是有模有样,声势十足呵。
她好像忘记自己是个女人,忘了……她才是那个该躲在男人后面尖叫,让男人为她打老鼠的人呵!
该笑她真,还是该气她不把他当男人?不过,瞧她演得这么卖力的分上,他该感激她永远这么一心护着他。
魏冬阳杵在她后头,一抹微笑温暖的浮上唇角。
缓步上前,她却始终以背相向。
“你连大老鼠也不怕吗?很大喔!”他别再靠近了行吗?向瀛瀛暗自念着阿弥陀佛,希望他快快退去,休来扰她。就算不照镜子她也知道整脸鼻涕、眼泪的她会有多丑,她才不要让他看见,更不要让他知道她在哭!
“有你保护我,我有什么好怕的?”修长好看的指尖挑起她短俏微鬈的发,魏冬阳轻声低诉。
嗄?他说什么?他的意思是——他愿意接受她的保护了吗?他愿意留在她身边让她照顾他、包养他?不,口误口误,不是包养,是暂时养他一阵子。
他真心诚意的愿意吗?
忘了遮丑,忘了刚刚大喊蟑螂、老鼠的目的,向瀛瀛转过身来仰起脸,被泪水洗涤过的盈盈双目正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再偷跑了,你不会再不告而别的说走就走,是吗?是这样吗?”泪梗在喉问,向瀛瀛欣喜莫名,乐得想哭。
她满脸都是哭过的痕迹,鼻头被揉得红红地,看着他的眼睛却闪闪发亮。
在她心里,他真是如此重要的人吗?
才几个钟头不见人影,她就这样待在他的房门口偷哭,如果他再晚一、两个钟头回来,她是否就要这样一直偷偷地哭个不停呢?
魏冬阳叹息,为这女人动容的不只他的人,还有他的心。
昨夜的吻是个错误吗?他想了一整夜。
就算不是错误,也是未经理智判断下的失误……但,既已起了头,就没道理无端收手,惹人心伤。如果他对她完全没有动念、动心就罢,可是,他知道事实不是如此。
只是,可以吗?
答案还有太多的变数,连他都没有把握。
“我答应你,不会再不告而别了。”长手抚上她带泪未gān的小脸,温柔的承诺着。
暂时这样吧!
平凡又失去记忆的日子,能过多久就过多久……
在这之前,他不要她这样患得患失的,一没看见他就担心他跑了。
至少,在他真的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他会亲口告诉她——这是他唯一可以给她的承诺。
“你说的是真的吗?房东太太答应你只要你开的药可以治好她的陈年头痛,她就不赶你走,而且不收我这个月的房租?”向瀛瀛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