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气死你的只有你自己。想想看,之介对我们阙家付出的一切,就算分三分之二的阙氏给他都不为过,你却用恩qíng压死他,让他成了一只听话的狗。他欠你的早就还完了,你又何必老是拿恩qíng压着他不肯放手?”
“你给我住口!”阙文恼羞成怒的咆哮道:“你懂什么?放他自由,任之介就是一只管控不住的飞鹰!阙氏的一切他了若指掌,让他离开只会印证了养虎为患的道理。”
“没想到你这么怕他。”阙洛冷笑一声,“怕他怕到半夜都梦见他会把阙家的一切给拿走吧?连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的人你都防成这样,像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他早知道老头子对任之介的重视只是表象,但没料到他竟然对任之介防范到如此变态的程度,看来任之介非离开阙氏不可,留在这里只是葬送一辈子的生命而已,根本没有意义与价值。
“阙洛,你最好搞清楚我是你爸爸!”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爸爸,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放宽心胸去真正接纳之介,将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不是防他像防贼一样,老是想着哪一天时机成熟了要把他踢出去。”
“你……”阙文因为他话中的一针见血而愕然。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自己的心思,他一路提拔任之介,就是要让外人感觉到他对任之介的重视,但却从没想过要把公司jiāo给他,甚至,等时机成熟了,儿子可以掌控整个大局,他便会想办法让任之介走路,让他一辈子无法在商界立足。
“被我说中了?自惭形秽?”阙洛勾起唇角一笑,“我真搞不懂任之介究竟哪里得罪你了?当初是你自己把他接回来抚养长大,为什么不能真正爱他,反而处处防他呢?”
“他的野心太大,能力太qiáng……”
“所以你担心自己的儿子不如他,阙氏迟早落入他手里?”阙洛摇摇头,淡然一笑,“那现在就把他赶出阙氏不正好?”
“还不是时候。”阙文烦闷的瞪他一眼,不耐烦地道。
现在任之介的名声如日中天,能力有目共睹,公然赶走他,他不报复才奇怪,再说,自己也不想在商界留下一个窄量无qíng的罪名。
“是啊,还不是时候,老虎总会反扑的,吓都会吓死你。”
“阙洛!”阙文被儿子数落得额头上青筋bào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笑了笑,从容的站起身,“我会让他离开阙氏企业的,而且很快。”
“你……”
“不只你怕,我更怕,他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把我的生死置之度外,接下来不知道会不会因为那个女人要钱,所以把阙氏一点一滴的收进他的裤袋里,你说是吧?”
闻言,阙文眯起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什么你该很清楚,你的眼线难道没有告诉你,任之介爱上了我的女人?他为了那个女人,变得不再像是阙家死忠的狗,随时都会背叛我,这个人已经留不得了,非把他弄走不可。”
阙洛的心意说变就变,变幻莫测得连他父亲都觉得不解。
“你刚刚不是还在替他求qíng?”儿子的态度简直让阙文摸不着头绪,一时之间竟有些错乱。
阙洛冷笑一声,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我在替他求qíng?您是老糊涂了吧?我是您的儿子,您都会为我想,我岂不会为我自己想,把阙氏的大好江山拱手让人?我又不是真笨!刚刚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的心意而已,免得我办起事来碍手碍脚的。”
“不行,我说过时机还未到。”
“我等不及了,老爸。他的胆子愈来愈大,再继续下去,他可能会为了那个女人设计把我杀了,您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吧?再说,阙氏我可以搞得定,不是非要任之介不可。”
“你搞得定?”阙文可不认为如此。从阙洛回国接手阙氏开始,他根本不务正业,走倒哪都故意捅楼子,阙氏上上下下对他的评语可都不怎么好,要人如何相信他?
“你不相信?”阙洛点了一根烟,似笑非笑的瞅着他,“有你这样有脑子的爸爸,身为儿子的我会笨到哪里去吗?我只是装糊涂罢了,要的就是让任之介对我毫无防备。”
“你……”不会吧?连他都被蒙在鼓里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