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午时跪到现在?他的背伤痕累累,受得住吗?何况还没吃东西……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始终悬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都没睡意,原来是因为担心他。
阮湘摇摇头,一点都不喜欢现在这种qíng况,她为什么要担心他?他是秦家二少爷,难不成爹会真舍得把他给活活饿死吗?
“小jú,膳房里还有吃的吗?”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必多管闲事,却管不住自己的嘴。
小jú闻言微笑的抬起头来,“少夫人饿了吗?我可以马上去请人煮点东西,少夫人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你只要替我拿剩下的几个馒头过来就可以了,越快越好。”
“馒头?”小jú愣愣的看著她,“少夫人,冷了的馒头硬邦邦,很难入口的。”
“没关系,吃得饱就好。”有馒头吃就不错了,如果他很饿的话,该是什么都不以嫌弃,再说,三更半夜的还叫人弄东西吃未免打糙惊蛇,她要把东西偷偷送到祠堂上去就更不容易了,还是将就点吧。
“好,少夫人,小jú现在马上就去。”
祠堂里,烛火还亮著,阮湘踩著轻盈的细步来到祠堂前已近子时,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秦府才会无人走动,她绕著小径走,一路上没有遇儿半个人,怀里揣著的几个馒头终是安全的送达目的地。
眼见祠堂就在咫尺,她的心反而跳动得更加厉害,是因为靠近他的缘故吗?
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心惊,拚命的摇著头。
老天,她是被他的胡言乱语给跟著弄糊涂了吗?她怎么可以对这样的男人动心呢?她真的疯了!
不,不是的,她只是来送馒头而已,是属于一种亲人之间的关怀,没有其他任何原因。
是的,没有。
阮湘心中不住地说服自己,一双脚也在同时踏进祠堂,可是并未见到秦日笙的踪影,倒是几盘jīng致的小菜被搁在祠堂的供桌上,看来他根本就不可能饿著。
就在松了一口气又气自己多管闲事之际,她的目光被地上一对相拥而眠的人影给吸引住了。
是小荷和秦日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等到足跟碰上了门槛,阮湘才想到要逃,她踏出了祠堂,踩著慌乱无章的步子跌跌撞撞的从来时的小径奔向望月轩,怀里的馒头散了一地。
下意识地想低身捡起,但馒头脏了,吃不得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在乎这些鬼馒头!
蹲在糙丛里,她懊恼的捂住自己的脸,感觉两道湿热的液体从指fèng间滑落下来他跟任何女人欢爱都不关她的事不是吗?可为什么现在她会觉得一颗心刺痛得难受?
该死的他,说什么爱她、要她,才几个时辰的工夫,他的怀里就搂著另一个姑娘。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gān什么,明知道他是个风流种,明明恨死了他的恶名昭彰,竟然还大半夜的偷偷替他送馒头?
结果证明,她的体贴是多么的多余,她怎么会傻得以为他会冻著、饿著呢?也许府里的每个丫环都跟他有一腿!
抹去眼角的泪,阮湘正想起身,突然间听到糙丛另一头传来异样的声音,□□□□地,令人感觉头皮发麻。
蛇吗?还是……“快点,趁现在门口守卫在jiāo班,把她给拖出去。”有一个声音低沉地道。
“我想还是直接丢进朝阳湖吧,这样拖出去搞不好会被发现。”
“不行,尸体会浮上来。”
“在她身上绑一块大石头不就成了?总比我们这样拖她出去好吧?”
对方沉思了一会,终于点点头,“好吧,就这样,不过得防著秦日笙。”
“放心,他人还在祠堂里,没有他爹的允许他不会离开那个地方,快走吧!”yīn柔的嗓音有些急躁的催促著。
阮湘动也不敢动的蹲在原地,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他们究竟杀了谁?为什么他们要杀人呢?如今还要毁尸灭迹,心狠的把人给沉进湖底……老天!阮湘紧紧的用手捂住嘴,生怕自己不小心惊叫出声。
“唉呀,血流满地了,你快弄gān净!”
一阵脚步声突然朝阮湘这头走了过来,她吓得脑中惟一的念头就是马上起身逃跑,免得让人发现她,但她的双腿此刻瘫软得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看著那双脚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紧咬住唇,阮湘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地将身子往后娜,突然间,脚底不知踩到什么软软的东西,下一瞬间,一个滑溜的东西跳上阮湘的胸口——“啊!”她惊呼出声,忙不迭地伸手将那不知名的东西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