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_作者:赵乾乾(74)

  她气冲冲上了马车,半响后出来,手中持着一白色瓷瓶,缓缓地向我们走来,我发誓,我可以感觉到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

  我试图阻止她:“姜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没必要毒死它们呀,况且你若是下了毒,这jīròu也吃不得了呀。”

  姜溱完全不理会我,她已是杀红了眼,只见她打开jī笼,捏住七儿的脖子拽出笼,撬开它的嘴,塞入一颗药丸,然后把七儿丢回jī笼。再从jī笼内拽出八儿,如法pào制一番。

  顷刻之后,七儿开始抽搐,扑腾着翅膀在笼子内上蹿下跳,接着八儿也开始抽搐……

  我闭上了眼,不忍看这残忍的一幕。

  直至极其激烈的咕咕声传来,我才睁开了一只眼,只见七儿已是跳上了八儿的背,我忙睁开另一只眼仔细辨认,二者果然是在苟。合,且场面十分激烈,小小的jī笼内日月无光,飞沙走石。

  我望向姜溱,她含笑立于一旁,像足了bī迫良家妇女接客的老鸨。

  我问她道:“你喂它们吃的是甚药?”

  她晃了晃手中的药瓶,道:“七qíng六yù丹,俗称——chūn。药。”

  一整夜,姜溱把jī蛋抱在怀中帮忙孵化。

  夜里我们三个女子睡于马车内,范天涵等各自找地方歇息。我被小六儿的鼾声吵得无法入眠,便坐于车窗旁,掀了帘子望外面,范天涵在树下打盹,他双手环胸,身旁竖着一把剑。今夜的月光特别好,柔柔地披在范天涵身上,衬得他像个降落凡尘的天神。我忍不住扬了扬嘴角,那么美好的男子,属于我呢。

  我叹了口气正yù放下帘子,却见范天涵倏地睁了眼,笑着朝我勾手指。

  我扭捏了片刻,以一招落雁式从窗口轻翻了出去。我稳稳落地,没发出一点声响,别说,这尼姑的招式挺适合偷。qíng的。

  我缓缓走到范天涵跟前,居高临下地问他:“你唤我来作甚?”

  他眯起眼笑:“我并无唤你。”

  我转身yù走,他一把拉住,用力一扯,我便跌入了他的怀抱。

  他挑起我的一撮发,用发尾轻扫我的脸颊,道:“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我挥开他的手,软了身子倒向他,道:“公子,原谅我无心之失,放我走罢。”

  他顺势揽紧了我的腰,唇贴近我的耳边,若有似无地吐着气,用嘲讽的语调道:“小姐请自重。”

  我恼得直想揍他,但却被他紧紧嵌在怀中动弹不得。

  他大手捧住我的左颊,托住微微用劲使我不得不把脸往右偏,然后他的唇便贴了上来。

  他的唇微凉,有点gān,像是要吸尽我唇内的水分,我例行公事地挣扎了两下,表达了我的矜持之qíng后,便侧着脸迎了上去。

  正qíng深意浓间,一声懒懒的哈欠惊得我俩弹开了去,只见三四棵树之外,白然伸着懒腰,咕嘟着道:“长夜漫漫,范大哥好兴致呀。”

  范天涵揽实了我,把我的脸压入他的胸膛,道:“qíng不自禁,见谅见谅。”

  白然淡淡道:“我自是知道qíng不自禁的滋味。”

  我被压在范天涵怀中,呼吸不顺,几近窒息,他手又扣得我的头死紧,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百般无奈之下,只得用力奋力一咬。

  范天涵闷哼一声,将我打横抱起,走向马车,掀开窗帘子,往里面一塞,我咚一下砸了下去,恰好砸在小六儿的身上,生生砸断她那绵长的呼噜。

  小六儿揉着眼睛问我道:“夫人,你作甚?”

  我gān笑着从她身上爬起:“呃……我梦游。”

  小六儿哦了一句,翻了个身,不久又响起了呼噜声。

  我边揉着摔疼了的臀,边掀开帘子望外面,竟不见了范天涵与白然。

  我隐隐觉得不对,但折腾了一番后我也累了,实在无力去管他俩往哪儿风流快活去了,便自顾睡下了。

  次日,我发现范天涵执缰绳的手上有剑伤,问他,他也只是淡然道,劈柴时不留神弄伤了。

  顷刻之后,姜溱在替白然把脉时惊呼道为甚他的体内真气混乱,白然笑道,他劈柴时偷懒,用了内功。

  姜溱絮叨着他体内尚有余毒,居然还使用内功,想寻死就不要làng费她的药……

  我联系他俩的伤分析了一下来龙去脉,觉得痛心疾首,堂堂两大将军,劈个柴都会受伤,而我们还要靠他们来保家卫国,国家前途堪忧呀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