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_作者:糖元炖肉(199)

  069 码头决战,修罗屠刀

  场面尴尬,气势汹汹,似乎姜檀心若再不识好歹多说一句,他们便会捏拳挥刀,叫她站着进来横着出去。正在她踯躅难定,畏葸不前的时候,一声嬉笑之声传来:“盐帮何时如何待客?无帆之船怎了?祖宗开山立派之时,连一艘像样的船舸都没有,还不是凭着一双手,挑起了这几辈子的盐帮?儿孙不忘祖宗之苦,才会星火相传,永昌盐帮”

  来人一身品竹色罩纱,月白长衫,料子上乘无甚繁复花纹,只是他腰际摒弃了一般的玉缕腰带,只是粗粗得勒着一根蓝绸布条,袖口被高高撩起,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肘臂腕。腕口系着一根细麻搓起来的绳圈儿,上头挂着一枚铜钱。

  “少帮主!”

  众人见来人,恭恭敬敬的捧手道了一声,他的身份姜檀心转瞬便知。

  他盐帮过世老帮主的独子易名扬,他生得颇为俊俏,只是眉眼间有着三分痞气,平日里更是科cha打诨,嬉笑怒骂,同ròu肘肘的盐帮汉子混在码头,再富贵的公子哥打扮,也总有那么几分咸啧啧的味道。

  他醉心玩乐,一门心思拜师学武,想做一代惩qiáng扶弱的侠客,故而少有cha手盐帮事物,虽然他在下层伙计里头的名声很好,但几个堂主都觉得他是门外汉子,扶不起的阿斗,宁愿跟随老大、老二,也不愿帮村着着老帮主嫡亲儿子来夺取帮主之位。

  手一撑,易名扬没个正形的从楼梯口两腿一跨,背靠着扶手,打了个空翻到了姜檀心的勉qiáng,他单手叉腰,笑得痞痞的,甚至露出了一颗小虎牙来。

  “这位老板要走什么货?多少船,多少舵工,几日出发?”

  “一个人,一条船,两个舵工,初六出发”

  易名扬稍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多问,只是点头道:“这简单,只是初五是盐帮的继任大典,也请老板赏光一聚,初六便可出发”

  姜檀心点点头,捧手道谢:“多谢老大,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她走到一方案台之前,手一掀,扯开了蒙在上头的布,一尊镀金龙头像金光夺目。

  暗意深长……

  *

  初五,淮州码头,盐帮继任大典

  今日码头船舸簇拥,楼船纵列一队,四四方方的将码头包围得水泄不通。

  被包围至为中央的,是临时搭建了一个祭台,祭台后是一方高高伫立的,由木头搭建的方台,方台上一根桅柱,大有通天之柱的意思。

  不到时辰,楼船的甲板上已经熙熙攘攘站满了盐帮帮众,还有不少应邀而来的盐商官僚,他们各有各的船只座位。

  早来的端着一副看好戏的表qíng,呷着手里滚烫的茶盏,迟来的也不紧不急,听着周遭悉悉索索的窃语之声,四顾着那些因紧张搓着手,原地跃跃yù试的三帮伙计。

  三方火并,不死不休,非得争叫一个好歹出来。

  老大董老虎生得好似铁打一座,肌ròu和铁疙瘩般一坨一坨的顶在肩膀之上,他只穿了一件粗布马甲,露出壮硕的身体来,站在楼船的前头,迎着上船的盐商贵客,他不断作揖捧拳,笑声憨然。

  倏得,他眼风一扫,瞧见了一个身影,忙不迭的下了甲板,躬身迎上:“马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啊!”

  他一脸谄媚,但也只知此人是出手阔绰,心有四海的北方大皇商,并不知其乃马嵩之子,马渊献。

  马渊献稍作易容,粘上了一点胡子,他换上了一身灰簇低调却不失华贵的锦衣绸袍,负手身后徐步而来,他只朝董老虎颔了首颔,便当作见过了礼。

  由董老虎迎着,他走上了最大的那只楼船,一把紫檀盘根罗汉大躺椅摆在了宽阔的甲板之上,其上软毯引枕,檀木置手,三屏攒框,雕工jīng细尽仿淮河上百舸争流的繁荣之景。

  马渊献一撩袍摆,径自坐了上去,眺望着着看似平静,其中暗cháo丛生的淮河水面,不紧不慢道:“我的那十船货可有准备妥当?”

  董老虎连忙应承:“这个自然,盐帮行事,您且放心,我既然做主收了你的银子,一定按照约好的时间出船发货,不敢延误分毫!”

  他答得很有信心,一来是给马渊献听的,二来也是给自己鼓劲。

  别看董老虎四肢qiáng劲,就以为他脑袋简单,其实他胸有野心,yù做这整条淮河的龙头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