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_作者:糖元炖肉(299)

  在他耳后的xué位上,她用他曾教给她的那个位置、拿捏三分力道,末了,心狠似得重重一按!

  唇齿一松,鼻息稍顿,东方宪将头磕在了她的肩膀,遂即,倒身在地……

  gān涩的唇被唾液浸染出一层水色,姜檀心眼帘低垂,她蹲下了身子,抬起手指,揩去狐狸唇上的唾液,摇了摇头,她喃喃道了一声:对不起……

  缓缓站起身,迎着从门fèng中透出的丝丝冷风,姜檀心手一撑,猛地推来了房门。

  猎猎寒风撩起狂乱的发丝,姜檀心飞步而出,朝着心往方向,一路狂奔!

  085 绝qíng养花,奔赴期约

  东厂炼狱

  离恨天已毁,残垣碎壁,满地láng藉,qíng花残肢与血水纠缠浮沉,久久褪不去那浓重的血腥味。但戚无邪并没有放弃qíng花的豢养,相反他养得更加极致,也更加有目的,他没有再砌池灌血,而是直接将人开膛破肚,将qíng花养在了血ròu之中。

  往往这些给养之人并未真得死去,他们苟延残喘,看着胸腹上的毒花魅惑妖冶,一点一点吞噬着血ròu骨髓,吸食着血脉鲜红,直至心凉体空,成了真真正正的一具皮囊。

  他们被锁在七星廊柱上,这柱子cha在离恨天里,让qíng花簇拥了一列北斗璇玑。

  这些人并不光光是妙龄少女,也有男子、他们不再是倾心戚无邪的痴qíng花肥,反而他们有着自己的心头爱人,而戚无邪,恰恰已知道了qíng花之果的秘密,自然,也知道他们也和用处。

  一阵纱幔之下,七星石柱刺破石顶,女子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她的手被禁锢了,屈着身子看着妖冶魅毒的qíng花从腹腔中破体而出,艳色殷红,招摇夺目。

  她挣扎着仰着头,有些畏惧地看着一袭红袍朝她越走越近——

  他薄唇血染,面上廖白,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粉,无俦的五官毫无半点生气,他仿若地渊悬崖的彼岸花,这种美,并不属于人间。

  他的眼角处用眉笔挑勾上扬,将凤眸勾画得狭长,脂粉眼影,将尘世奢华尽数勾芡其中,本已是姿容绝代,此番极致的妆点,更是叫其摄了所有人的眼,入魔的戚无邪,已放下手中慈悲,将血色魅惑挥霍到极致。

  他拿捏着十足的媚态,已胜往日妖媚邪气,勾着唇角,徐步走到了女子的跟前。

  “她们都死了,就你还挺着,是在等一个人么?”

  女子缩了缩自己的身子,别过了脸。

  是,她有丈夫,几年前入伍去疆场当了兵卒,那个chūn天她亲手折下一段柳枝,好比绵绵qíng意,剪不断qíng丝,折不断韧枝,它会带着她的缱绻四年,唤起远在戍戎边疆丈夫的相思。

  亦是一段君不来,妾不还的空许欢期,每一个chūn天就会有人离开,折不尽一树一树的柳枝,四季流转,从chūn意繁盛,到颓败枯槁,下一个chūn回大地,那些离开的人儿,未必全回的的来。

  她一直在等他,等到迟暮,等到容颜颓败,耄耋老矣,这是她的一场扩日持久之战,她还没死,她便绝不认输。

  戚无邪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纸,其上潦糙地写了些字,它们以极致地嘲讽钻进了女子的眼中,这是一封休书,莫须有的休书,称其无后,故作休离。女子瞪大了眼睛,她坚决地摇了摇头,尖声道:“怎么可能?新婚三日他便走了,从未回来过,他怎回用这样的理由休离我?不可能,我们有白首之约,我们有归期之定,他不会这样做!”

  “本座许了他前尘锦绣,huáng金百两,也送了他绝色女子,试问,糟糠之妻又有多重?”

  戚无邪寻了一处残垣石块,袖口一掸,扫下了其上的灰尘,施施然撩袍坐下。

  他歪着身子轻依,凤眸勾起诡异的邪气,夸张的长眉飞入云鬓,他的发丝不再张扬逆风飘散,而是服服帖帖收在了脑后,带起了司礼监督公的乌纱圆帽。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妾身贫家妇人,不知哪里得罪了督公,要您……”

  她催泪难忍,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咯咯如枭鸣鬼嗥的笑声打断了!

  她惊讶抬眼,看着督公恣意狂笑,这笑冷如冰霜,厉入刀刃,刺戾地抓挠着耳膜,令人刻骨恐惧。

  “真是……好笑,许久不曾听见这般的笑话了,拆庙,毁婚?你当真以为毁了这一切的是本座么?”

  “我……”女子犹豫沉默,她还在固执的饱餐shòu血,念着一份空dòng的许诺,不敢求证,更不敢否决,自我欺骗,向来是女子最擅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