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地深出一口气,他握上了竹筒,左右摇晃毫无章法的乱摇一气,不同与姜檀心的悦耳动听,珠落玉盘,夷则的骰子七零八落的撞击,高下立判,本来兴致勃勃的围观众人,听着这样的骰子声,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泛起了怀疑的目光。
夷则越摇越没有底气,倏得!一道凌厉风势袭来,打在了他的手腕之上,手中的竹筒往外一倾,竟脱手而出,笔直的落在了桌案上,咚一声,余音皆消。
嗤笑轻视的笑声窃窃隐隐,没有人注意地上那颗不知来处的紫檀佛珠粒,他们仿佛都认定了夷则是太过于紧张,所以才失手将竹筒掉落,却误打误撞的刚好落在了桌子上。
姜檀心信心满满,眉梢沾染了胜券在握的雀跃,她欺身上前,猛一掀手,揭开了竹筒罐子,可里面的场景却令她傻了眼……
六颗骰子一颗叠着一颗,整齐的排成了竖列,最上一颗骰子正面朝上,圆圆一点红格外刺眼!
天,这个数世间真得有人能够摇出来?!六个骰子摇出一点!
姜檀心还没回过神儿,一阵细风chuī来,桌上的骰子转眼化成齑粉,落成了一堆……
竟然……一点都没有?
喝彩声如bào动的激流暗cháo,只盼着一瞬间的爆发,不知是谁引得头,声如霹雳,打在每一个当事者的心头上。破堤决口,狂涌如cháo,这不单单只是由衷的喝彩,而是一种近乎崇拜的狂热,那种热烈的激qíng,瞬间将姜檀心最初的耀眼淹没……
掌声擂动,一袭魅惑红衣从二楼逶迤而下,少了一颗的紫檀佛珠串,依旧垮垮得垂挂在他手腕间,戚无邪笑意诡然,刻骨妖冶。
“姜檀心,你是本座的了”
宽袖一扬,血色迷眼,廊柱上姜檀心的“卖身契”转眼间到了戚无邪的手中。他手指修长,两指相并,指尖夹着的生宣纸,竟还不如他的肤色白皙。笔墨凭据,无从抵赖,姜檀心浑浑噩噩的输了赌局,却没有一丝懊恼生出心头,自愧不如是她脑中唯一的盘旋之词。
“你……”
姜檀心望进他深似地渊的眼睛,熟悉的战栗感重新攀上她的背脊,撩拨心弦。
这样一双眸子,任他俊美的皮囊也会因此黯然失色,戚无邪长身玉立,侧身遥遥相望,他狭长双眸微阖,透着不为人知的喜怒qíng绪。
呲一声,一盏天灯十分应景,风chuī灭了其中的火烛,只剩一缕悠悠黑烟,腾起空中,最后了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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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已定,童鞋们押对了没有——错了也不可以殴打作者,不然报警!
虽然戚殿赢了,但小檀心的反击马上就到,下一章拭目以待吧。
027 殿下,跟着姐姐有糖吃
离戚无邪扬袍离去已过去了一个时辰,但大堂里未散的客人仍津津有味讨论着方才的天灯大战,至于最后一局的“擎天一柱”,那更是口口相传,赞叹不已。姜檀心浑身散着“生人勿近”的冷漠qíng绪,一个人懊恼的呆在角落,低垂着头,心里毛毛躁躁的,她从未受到过这样的打击,以至于完全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应对。
方才究竟是怎么了?姜檀心自问,怎么好端端的硬是要和他叫板,还豁出了一身剐点了天灯?这下好了,记忆中一瞬而过的“卖身契”连自己都怀疑它存在的真实xing,它存在的太短,离开的太快,这一刹那的变故让她坠入云端,迷雾朦朦,她质疑着,迷茫着……
“二师哥,你说,戚无邪缺什么?银子、女人、名利,这些他都不缺,我能给他什么?难不成东厂少个端茶送水的丫头不成?”
纵使自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应对的办法,姜檀心长叹一声,苦皱着脸,扭身惨兮兮的扯上了东方宪的衣袖。
他长眉一挑,神色古怪,似是余怒未消,又像是平日一贯的科cha打诨:“不是人缺什么,是你有什么,当时候气势万钧点起天灯,写下‘任凭差遣’四个挥毫大字的,可不是他戚无邪……不过我想着,你要是送他一样东西,说不定能成”
“是……什么?”姜檀心狐疑一眼。
“在东厂门口一站,脑门上写着——吾是花肥”
东方宪学得像模像样,滑稽搞笑,姜檀心却怎么也娱乐不起来,她忿恨扭身,蹬蹬蹬顺着楼梯跑上二楼,与其与东方宪说这些,不如做的事qíng,该来的躲不掉,她偏生倔骨,戚无邪的花招她暂且等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