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_作者:草本精华(5)

  彤的chuáng上的,是他的妻子,他最爱的女人,他名之言顺可以抱的女人。

  怎么抱?用这个没有用的身体吗?这个羞rǔ太甚了。

  那个人是谁?他不会痛吗?他没有心吗?

  新婚之夜,新房静悄无声,静芸挑开盖头,出去找她的丈夫。

  皎洁的月光,由焦huáng色的令人不快的月亮泻下来,水一样淌着,火一样燃着。

  远处还有嘈杂的人声,碰杯声,吵闹声,地上一层薄薄的冰霜,雪已清理gān净。

  满园梅树,白得像雪,树下的落花被压出一个印痕,很深,却又很浅。

  男人的脸,冷漠,或者该说是冷酷?就像地上结的冰霜一样,没有任何温度。

  紫色,真的很适合这个人,绣着金色的图腾,高贵的证明。可是他在做什么?红

  得像血的衣袍,本应是自己丈夫的男子,美丽的优雅的男子。落花纷纷扬扬,掩

  盖了一些东西,显露了一些东西。吐纳,侵袭,退却,擒获。脊背没有了知觉,

  冰渣刺进去了,肮脏的败血染红了那冷漠的冰霜。

  有东西掉下地面,水滴声,下雨了么?夜空没有闪烁的星星,那些星子都坠

  落到他的眼睛里了。

  他在看着她,她在看着他。

  仿如隔一条河,楚河汉界,遥遥相望。

  咫尺,便是天涯。

  (鲸鱼子cha花:多谢赏识。不知道开学前能不能完坑,唉,抛下那些旧坑,

  罪孽深重哦……)

  卷三。青袖

  红墙绿瓦,雕栏玉砌,末日残灯,深宫遗恨,这一对,未入dòng房成破镜。那

  一对,huáng泉路上陌路人。

  “玉妃!玉妃!你不是爱朕么,过来啊,啊哈哈——”

  尖利的笑声,划破了暮色中的紫禁城。追打着,像要摸索什么。

  “太后吉祥——”耳边是喧闹的声响,繁华的宴席已经开始,一道薄墙,两

  个世界。墙外,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墙内,汤药糜烂,颓废荒诞。葡萄美酒夜

  光杯,华美的酒盏打碎了,染污了大红的桌巾,上首的女人,凌厉的眼神,如同

  拉满弦的弓,蓄势待发。若身为男子,坐拥天下,定是一方霸主,身为女子,却

  落得个篡位夺国遗臭万年的名声。

  玉妃哭天抢地被拉回了墙内。他蜷缩着,看着那个疯狂的人伸出脓血淋漓瘦

  骨伶仃的手,将柔弱的女子拉上祭坛,尖叫声,痛哭声,钟鼓声,chuī打声,响成

  一片。

  “皇上,不要,不要啊——太后,太后,救我——”女子惨烈的叫声击打着

  他。

  “……庆儿?”温暖的手指摩挲着他僵硬的脸,把他从梦魇之中拉了回来。

  善妒的玉妃娘娘,应该是最后一个承恩泽受雨露的人了。她的下场,与十多年前

  死去的皇后娘娘一样,死。

  “人彘”,那首歌怎样唱来着?“汉宫深处悲人彘,人自为人彘自彘,此名

  之设宁非戾,单父善相人有女,夙托天人为伉俪,竝尊宸极象服宜……”美丽的

  柔弱的玉妃娘娘,变成了蠕动着的人彘,削手足,拔舌根,剜双目。报应啊,叶

  瑕不知道她死的时候,是否想起了那年,那个被她陷害而死的皇后。真的是报应。

  昏迷前,他满目痴红。

  静芸看他脸上浮现的笑,径自也笑了。她摸着他胸口的几道烙痕,低喃道:

  “这伤,怕是不会好的了罢!”叶瑕靠在她腿上,道:“无所谓了,不是说,有

  伤疤的,才是真的男人么?”

  他微眯起眼,这些伤,是什么时候的呢?仔细看吧,这些伤都是那个人亲手

  烙上去的,三角形的,那是牲畜的记号。冒着热气的烙铁,在熊熊火光中,他觉

  得奇怪。明明跟火离得那么近,为何那个人还是像冻结的冰块?

  三角形的铜盒,雕龙刻凤,象牙的柄,金玉的身,名贵华美,宫里熨衣服的

  小巧玩意儿,被这无所事事的皇帝改成了有趣的东西。那种声音,应该怎样形容

  呢?贴上来时,“嗤嗤”地响着,最初皮肤很凉,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热,他是

  一件衣裳,破败得非常彻底的衣裳。男人在他身上熨着,动作温柔,面容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