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南哥?」
南杰点点头,对着手机道:「顗洁,四周都停电了,我没办法知
道妳在哪一栋楼,妳站在窗户边,好让我看见妳在哪里。」
「好。」眼角仍噙着泪水的丁顗洁走到窗户旁,看着在上空盘旋
的直升机,她的心qíng已好多了,在南杰刻意模仿澎湖老船长的歌声后。
南杰示意董瑞升调转方向,将照明灯往那四栋老旧建筑物一照,
立即在中间栋看到倚在窗户旁的丁顗洁,但由于直升机的灯光太亮,
她用手半掩住眼睛,他看不出来她此刻的神qíng。
「放下缆绳。」
「呃,是。」董瑞升知道这是惟一的办法,他将直升机开到四楼
顶端,放下拖曳的缆绳,看着南杰拿着一支手电筒顺着缆绳降到顶楼
后,随即往楼下跑。
「唉,爱qíng真伟大呢!」他忍不住感慨叹道,南杰为了丁顗洁,
真的是什么庞呒惊!
全身湿透的南杰到达三楼时,像个泪人儿的丁顗洁一头扑进他的
怀中,哭得淅沥哗啦的,好不伤心。
南杰紧拥住她,而他的黑眸亦盈满了热泪,抱着她没多久,就发
现她的身子有点儿烫,她好象发烧了!
尽管有满腹的相思待倾诉,但他知道这一切得先回到安全的地方
再说,头一站要先到医院去。
他咽下喉间的硬块,深qíng的凝睇着神qíng憔悴的她,「我们要马上
走,妳还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
她点点头,在他的拥抱下,两人回到简单朴拙的卧室,她将父亲
的皮包、手机还有车钥匙拿了起来,这才注意到他的目光正放在被她
仍在chuáng角的泡面。
「妳吃泡面?」他觉得好心疼。
闻言,她下意识的将被烫伤的右手移到背后,不想让他知道自己
那么没用。
但这个动作他看到了,「妳的手──」
「没、没事,真的没事了。」其实还好痛,但看到南杰,一切的
一切都可以忍受了。
他一脸凝重的拉住她的手,轻柔但略微使力的将她的右手拉到眼
前,拿着手电筒一照,而在看到向来只握着画笔的手如今是肿胀脱皮,
他猛地倒抽了一口气。
「我──我想泡面,就煮热水,结果……结果被烫到了,还泼了
一地的水,连面也没煮成,可是我好饿好饿,只好拿起面……gān咬…
…我──我好没用的,对不对?」她愈说愈伤心,好不容易止住
的泪水又决堤了。
他将哭成泪人儿的她拥入怀中,声音艰涩的道:「不,是我不好,
一切都是我不好。」
「我──我的头也很痛,南大哥……我身体也不舒服……还有…
…我的肚子也好饿……」
南杰听了,只觉得他的心要碎了!他沉默的带着她往楼上走,一
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好舍不得、好舍不得,只想将她带离这儿。
第七章
台风过去了,而丁顗洁也暂时远离生命中的第一个巨台,安然的
在马偕医院的VIP病房里休养。
她手上的烫伤已做了处理,吃了退烧药,肚子也在南杰一口一口
的为她喂食热粥下得到温饱了。
南杰仍一如以往的在她身体微恙时,坐在她的chuáng边陪伴她,但这
日不同的是,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含qíng脉脉的深邃双眸里有着更多
的忧心及不舍。
就在她娓娓道来这一个月离家的过程而数度哽咽时,她在他的眸
中看到泪光。
「对不起,都是我,全是我的错!」南杰真的很自责。
「不,我知道不全是你的错,我爸跟妈咪他们要负更大的责任,
只是──」她难过的摇摇头,「我就是不能接受事实,所以就把一切
全怪罪在你身上。」
「顗洁──」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进来的是董瑞升,他朝南杰点点
头,「黑老过来了,还有傅庭伟兄妹,当然,丁伯父跟丁伯母也全来
了,大家的消息都很灵通。不过,我只敢让黑老进来,但他说要跟傅
庭伟兄妹谈谈,所以丁伯父他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