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再将目光回到一旁含笑不语的王老教授身上,他原本
是王敬欣请来教丁顗洁的,希望她的功力能更上一层楼。
只是随着她离开丁之华,经济一向仰赖丈夫的她顿时连生活也成
了问题,不过,经过这次丈夫的外遇事件后,她变得坚qiáng了,白天去
找了一个计时图书馆员的工作,晚上回来跟女儿学画,但仍旧负担不
起王老教授的高额学费,因此,转由他代付。
原本,他希望王敬欣不必外出工作,在家跟女儿在一起,可这个
提议却被她婉拒了,她说有个工作比较能打发时间,没有时间去多想
她跟丁之华的未来该怎么走。
「南先生,老实说,每个月三十万元的学费,我拿得很心虚,所
以我决定就指点顗洁到今天。」白发苍苍、年近七旬,但艺术气质甚
浓的老教授直视着眼前俊美及气势慑人的南杰坦承。
他摇头笑道:「老教授多想了。」
「不,我是说真的,我能指导顗洁的有限,她有天份、肯下功夫,
学画的年龄也超过二十年,她已有出画展的能力了,只不过,她说她
并不喜欢引人注目。」
「嗯,她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一点,南杰也很清楚。
站在南杰身旁的丁顗洁开心的点头,非常赞同他的话。
王老教授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我明白了,虽然这可能是艺术界
的一个损失,不过我尊重你们的决定。」他原本还想游说南杰,看来
是不用了。接着他将目光凝睇着气质优雅、甜美可人的丁顗洁身上,
「日后,妳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打电话给我。」
「嗯,谢谢你,王教授。」
「那你们谈吧呃,对了,如果有好消息时,别忘了我也想当你们
婚礼的座上客。」
「那是当然。」南杰伸出手跟他相握。
在王老教授离开后,南杰才发现丁顗洁的目光一直停在在自己的
脸上,「怎么了?」
「我刚刚曾跟王教授讨论了一下,他觉得我在花卉上的画工已相
当成熟,建议我除了画花外,可以重新找出一个主题来挑战,我在想
──」
一妳想画我?」
她点点头,「自从被爸限定不准画你后,也有近十年的时间了,
我想以我现在的感触及画工,一定能画出比十年前更接近你的肖像,
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从不让她失望的南杰自然是答应了,只是近来
生活的步调着实快了些,除了拨出大部份的时间陪伴她外,建设公司
及帮里的一些事务决策也全移到家中来处理,他常常忙到半夜。
但为了不让顗洁发现这一点,他通常是跟着她在九点多就分别回
房睡觉,大约十点,也大概是她入睡的时间了,他才会起身,重新回
到书房去处理一些尚未整理完的文件。
「南哥!南哥!」董瑞升手上拿了一份刚出炉的晚报,急急忙忙
的走了进来,只不过在看到丁顗洁时,连忙将那份报纸卷了起来,尴
尬的对她笑了笑,「丁小姐。」
「嗯。」她点点头,好奇的目光直飘向他手中的报纸。
南杰蹙眉问道:「什么事?」
「呃,南哥,你──」他吞吞吐吐的,可丁顗洁在一旁,他怎么
说?只得对南杰频使眼色,表示要私下谈。
他明白他的意思,握住丁顗洁的手道:「妳先在这里,我跟瑞升
去处理些事qíng。」
「好。」她其实很想知道是什么事,但感觉到南杰并不想让她知
道,她也不勉qiáng。
看着他们离开温室的背影,她重新整理好思绪,将目光放回画作
上。
「知名现代文学之父丁之华服农药自杀!」
书房内,南杰气愤的将晚报甩在桌上。
「南哥,到底怎么回事?先前丁小姐愤而离家一个月,然后丁伯
母她们母女俩又搬来你这儿住,这会儿丁之华又喝农药自杀,又扯出
丁伯母赌博的事,这──他们不是公认的完美家庭吗?怎么……」董
瑞升真的被丁家一家人搞胡涂了。
南杰喟叹一声,丁家的事他从没有告诉过董瑞升,毕竟家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