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感委屈的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了一大串话,涕泗纵横,看来好可怜!
听来他真的很恶劣,但是——
“那个李少郎根本配不上你。”而且是非常不够格。
“你管什么配不配的,我现在这样子有男人想要就很阿弥陀佛了!”她激动的低声啜泣起来。
他满心不赞同,“你怎能如此妄自菲薄?”
“不然呢?你娶我啊。”满脸泪痕的她可怜兮兮的瞅着他看。
他征了一下,发现有个“好”字要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老天爷,他居然不计较当个现成的爹?!
蓦地——
“范少爷,你别这样!涵碧楼不是你可以擅自闯入,你就等我们老太爷、老爷夫人回来再来,不然,至少也让我去通报一下我家少爷——”
“滚开。”
外面突地传来一阵嘈杂声,朗飞听得出来一个是年总管的声音,但另一个听来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还在思索时,大门已被人踹了开来,站在门外的居然是三年不见的范承志,而年总管还在他身后拉扯着他的衣裳想阻止。
范承志俊逸的脸上满怒火,再见到许久不见的顾以茗满脸泪水的坐在矮登几上,一边还摆放着一根半截粗树gān,而她手上握了一柄雕刻刀,脚边是一些新刨的树皮屑——
他目中怒焰凝炽,一把推开年总管,怒不可遏的冲向朗飞。
朗飞前两天才被甫返家门的顾展峰赏了一拳,这会儿看范承志与顾展峰的表qíng无异,自然不会再一次白白挨揍。
他利落闪身,一把攫住他的手臂,范承志想挣脱,但他的力道大,叫他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要给我一拳,如果你能静下心来听我说明白,我就放掉你的手。”朗飞凝睇着眼前火冒三丈的怒颜打起商量。
“好,但你最好能有个好解释,除此之外,还得告诉我,为何让身怀六甲的以茗坐在这里帮你雕刻木头!”
这一点就比较难了。
朗飞放开了他,看着他不舍的走到顾以茗的面前,温柔的拭去她颊上的热泪,“你受苦了。”
顾以茗此时的心正脆弱,又看到以前待自己很好的范大哥回来,再也忍不住的抱着他大哭起来。
朗飞看着这一幕,心中妒火与怒火顿时轰的燃烧起来。
范承志抱着她,内心更感到不舍,他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别哭了,你怀有身孕不宜太激动。”
哭得淅沥哗啦的顾以茗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不哭了。
“怎么范大哥你也……”
“我一回来就听说你的事了,所以连家都还没回,就直奔这儿。”
“你们如果要qíng话绵绵,麻烦离开涵碧楼,我这儿不是让人叙旧、谈qíng说爱的地方!”朗飞冷冷的声音响起。
范承志一听火气再起,他放开了顾以茗,直勾勾的怒视着几年不见,更见俊俏的朗飞,“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愧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朗飞怒不可遏的打断他的话,“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但有人亲口跟她哥哥说,不是我弄大她肚子的!”,还说‘全京城里又不只我一个男人!’对吗?顾以茗。”
顾以茗错愕的看着一脸冷峻的他,那些只是她的气活,而他竟至将它们记在心底!
他真的认为她跟别的男人乱来?
“以茗?”范承志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我、我要回去了!”她哽咽一声,扔下雕刻刀,泪如雨下的直往后门奔回家去。
范承志皱起浓眉,也被搞糊涂了。
心qíng更不好的朗飞则直接下了逐客令。
*
范承志回家了,范家二老对此又惊又喜却又担心。
就怕当年爱顾以茗爱不到,选择离乡的儿子在知道顾以茗的事qíng后,会不顾一切的上御茶行说要娶顾以茗为妻,又或者自愿入赘顾家。
因此,两人跟儿子闲话家常时,还一边跟家中的仆佣们使眼色,不准任何人向他透露相关的只字片语。
知qíng的范承志自然也明白爹娘挤眉弄眼的原因,但他聪明的没提起,打算在今晚吃年夜饭时,告诉他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事实上,这也是这次他会回来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