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她那个迷糊的娘亲,可是——她气呼呼的说:“我根本没有怀孕!”
“你说什么?”
“我没有怀孕,我娘是猜的,那个蔺大夫是假的,我承认怀孕也是假的,因为我太气你了。”
“哈,你将我当傻瓜?一下子这么多人的话都是假的?连大夫也是假的?”
她语塞,想不出来该怎么解释。
“别偷懒,继续做!”他以眼神睨着被她扔在地上的刀子。
刻刻刻!只会叫她刻!
她气炸心肺又苦于无处宣泄,瞪着被她折腾多日的粗树gān,想也没想的狠狠踹去一脚,结果粗树gān动也没动一下,她却扭到脚,整个人还被震得往后倒,重重的跌坐在地。
连一根该死的木头都欺负我!她气得将头埋在膝间放声大哭。
朗飞以为她动了胎气,脸色一白,立即将她抱起来往屋内冲,口中大喊,“大夫!快找大夫来!”
顾以茗突地被人腾空抱起已经吓一跳,再听到他焦虑的喊声,只能错愕的以泪眼看着抱着自己的朗飞,“这——不用吧?我、我只是扭伤了脚……”
“你有身孕又跌坐地上,这一不小心,真会出人命的!”他口气着急,让她真是看傻了眼。
他——这么担心她吗?怎么跟刚刚那个怒不可遏的骂她笨蛋的朗飞差那么多?简直是南辕北辙!
朗飞直接将她带到他的房间躺下,一面催促仆佣去找大夫,不一会儿,朝京飞也似的赶到。
“赶快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事,是不是动了胎气?她没事吧?”朗飞真的好紧张。
朝京由传言中也知道顾以茗怀孕了,但满头大汗的他把脉了老半天,怎么就是没有怀孕的征兆?不至于摔一跤就没了吧?
“朝大夫,你倒是说话啊。”
“她、她——”朝京摇摇头,看看气色不错的顾以茗,再看回朗飞,“没有……”
“孩子没有了?!”
“不不不,我是说根本没有喜脉,这到底是我医术退步了,还是——”
“我早说了我没有怀孕嘛,你就不相信!”顾以茗闷闷的道。
朗飞皱起浓眉,看看她,再看看一脸没信心的朝京,决定先请他离开,再叫仆佣去请其他大夫过来。
只见一个个大夫诊断结果相同,朗飞心头上的乌云一片片的飘走,出现了个大晴天。
顾以茗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就快“沉冤得雪”,还她清白了,而且,她发现朗飞的眸中有笑意……
待全城的大夫都看过、离开后,朗飞压抑住心中的狂喜再问清楚,为什么外头会传出她有孕的事,也才明白原来始作俑者是自己,因为自己要她赶快嫁!
一切仿佛拨云见日,顾以茗开心的看着他。
“好了,你脚伤应该没事了,继续去刻吧!”他的表qíng又变了。
“啥?!”她困惑的看着他变得冷峻的俊颜,怎么他翻脸像翻书?
“可我没怀孕……”
“那跟你刻不刻灯笼还我有什么关系?”
好像真的没关系,可是她只好低头看着自己扭伤的脚踝,“我受伤……”
“你是用手刻不是用脚刻。”
她气呼呼的瞪着他,再张开双手给眼前白目的男人看,“看到没?我的手都起水泡、红肿了,这会儿连脚也伤了,再做下去肯定会全身裹上纱布不得了,届时难不成叫我用意志力来雕刻?”
“那准你休息一会儿,但只能一会儿,去。”他冷冷的看着她,看到她头皮发麻,只能莫名其妙的单脚跳回到那树gān旁。
他怎么没跟来监视她?
朗飞正抬眼看着窗外的蓝天,眉开眼笑的阖不拢嘴。
她没怀孕,她没怀孕,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在心中欢呼许久,待能控制这极大的兴奋感后,又恢复一张冷酷的俊颜,才回到臭着一张小脸儿的顾以茗身边,冷声的教导她雕刻。
因为她没怀孕,所以他更要看好她,免得下回弄假成真,范承志可是虎视眈眈的觊觎着她,惟有继续将她困在自己的视线内,才能放心过日子。
所以她,当然得继续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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