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薰仪瞪大了眼,“他把你当成肥羊了?”
“没错,所以,我得辛苦点,去找跟我们也有往来的几户商家,他们全是凌平的债主,但因为还有人qíng在,没有特意向凌平要债,因此,我使了点手段……”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我让他们的金钱周转出现小问题,一定得向凌平施压还债。这才绕了江南一大圈,如果没有意外,这几天,凌平就会主动上门,将我提供的合理毁婚赔偿领走后,就会将凌茵茵带走了。”
所以,他去江南要债,是为了她?
见她一愣,怕她以为他是舍不得拿家业来解除婚约,遂再解释,“左家今日能家财万贯、各商行都赚大钱,这些成就绝不是我一个人或左家的任何长辈独力完成的,所以,不能只因我一个人的问题,而将左家产业拿出来,任凌平宰割。”他顿了下又道:“何况,他也错看了我,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必要时,什么手段我也会用。”
“可是凌茵茵被退婚后,又该怎么办?”同是女人啊……
左斯渊没好气的看着她,“是谁受不了她的骄蛮想离开我,这会儿又对她关心起来?”
她咬着下唇,“我只是无法牺牲别人的幸福来成就自己的幸福。”那太自私。
他蹙眉,“那不是牺牲,会有一个男人给她幸福,但绝不是我。何况,我已经耽误你,不该、也不可以,再糟蹋另一个女人。”
韩薰仪无言以对。他说的并没有错。
他黑眸灼灼,“所以,你的小脑袋别再胡思乱想,我一定会娶你,而且只会娶你一个。”
这一席话听下来,她已不再怀疑他,可是,他始终记不起两人之间的过往,她也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能让他舍弃那些闺秀选择她,所以,他非娶她不可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是孩子的娘吧!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着实令她沮丧。
见她仍然心事重重,他火气又快冒上来,天知道,他头一回为了一个女人这么费尽心思,可她却还是不开心,对她而言,这还不够吗?
“说吧,你到底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女人心,海底针,果真!
“娶、娶我的理由是什么?”一说出口,她就觉得自己问了个笨问题,她明明知道答案啊。
左斯渊突然明白她在想什么了,他咬咬牙,“我想你是想问,对我大为倾心的女子不少,为何我非要娶你不可,对吗?而你以为的答案,是因为你替我生了希儿,是吧。”
“我就知道……”她苦笑低喃。
“错了,大错特错!若真如此,这几年,我不是有更多机会生更多的孩子?”
他快疯了,“听着,或许我遗忘了你,但我心中,却是对你专一的。”
她难以置信,眼眶微微一红,充塞在心里的乌云在瞬间全数散去。
见她眼泛泪光,看来楚楚可怜,左斯渊的黑眸也不由得浮现一股动人的温暖,他握住她的手。这一刻,感觉到两人的心如此接近,只可惜他还是想不起他们的过往……
他将她拥入怀中,宽厚的手沿着她光滑粉嫩的丽颜轻抚,“我说的是真的,要不,我早让凌茵茵过门,甚至纳更多名妾,以我的能耐,不是不可能,但我对那些女人都不在意,她们不能让我空dòng的心被填满。其实,失去记忆是件很痛苦的事,我的人生中有一大半都是空白的,只能靠别人的说词来重新建构消失的过去。”
她没想过会是这样,还一直不相信他……
左斯渊深qíng的凝睇她浮现心疼愧疚的眼眸,“我每每感受到失忆的事实,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虚空与失落,于是,我将所有心力用来扶持左家产业与孝顺爷爷,其他就事事淡然,直到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知道,那天的记忆鲜明得似乎是昨天发生的事而已,她深切的记得那天的心痛。
他轻柔的拭去她滚落脸颊的泪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其实能明白你所谓的执着、神圣的感qíng,只是,过去的记忆,我不知道能否想起,但我很清楚,我们的爱qíng可以从头来过,而事实上,我已经开始很久了。”
泪水再度盈眶,她喉头像被什么噎住了,胸口充塞着满满的感动。
“所以,你是要迎头赶上?还是,早已在前方等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