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康点点头后,深qíng的凝睇着桑德,不顾身上的痛,紧紧的将已哭成泪人儿的她拥入怀里,一刻都舍不得放手。
月色朦胧,东宫里一处环境清幽的典雅上房内,烛火已燃点上,而朱定康也已梳洗好,身上的伤上了、包扎了,换上gān净衣服,也吃了点东西。
他与桑德再见面,恍如隔世,深深的、深深的看着彼此,眼光痴然。
她的双眸仍挂着泪珠,坐在chuáng侧,目不转睛的看着半坐卧在chuáng榻上的夫君,心中有太多太多的不舍。
宁静的夜,太子刚刚离开,已下令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他得去跟父皇禀报发生的事,尚不得闲。但今夜够长了,不会再来叩门,让这对夫妻好好的休息。
朱定康伸手握住她的柔荑,轻轻的将她拉到身边,要她依偎着他躺下,她却摇头,“你身上的伤太多了。”说着说着,她又泪水盈眶。
“别哭,没事了。”他不舍的吻去她落在脸颊的眼泪,仍然将她轻拥在怀里。
“有事,我是仙耶……呜呜呜……原来仙也有这么没用的时候,仙力不够,根本找不到你。”她真的很自责,她这个仙真的好没用!
“傻瓜,谁说神仙一定是万能的?”
“可是你好痛。”泛红的双眼又落在他身上的纱布上。
“我不痛,但我好想你。”他的手密实的包住她的,感受她的存在与温暖。
她听了哭得更伤心。
“桑德,我这一生从来没用这么害怕过,我真的害怕死亡,之所以畏惧它,是因为我不想也不甘愿从此不能再见到你,你明白吗?”他的声音嘶哑且微微颤抖,一想到被鞭子抽过,因剧痛而眼前一黑、昏厥过去时,他真的害怕,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我也是。师父说了、土地公公也说了有转机,要我耐心等待……”她泪水盈盈,将脸轻轻贴靠在他温厚的手掌上,“可是我做不到!我腾云驾雾像个疯子似的到处找,但就是进不了那寝宫,我恨死我自己了!”
“小傻瓜!”朱定康俯身轻吻她的脸颊,再深深的吻住她的唇。
这一晚,两人相互依偎,没有激烈的qíngyù,只有更深的柔qíng与珍惜。
翌日,两人在太子的安排下,回到驸马爷府,也从太子口中得知,皇上相当震怒,祈洛竟罔顾伦理,意yù发动政变,推翻太子,妄图谋逆犯上,不忠不义,遂立即下令要各州县府全力缉捕。
又过两日,太子接手后续的追捕行动。
他布下天罗地网,相关人员,尤其是曾与祈洛往来的官员,全被逮入狱,在无人协助的状况下,成为众矢之的的祈洛又能逃到哪里去?
没想到祈洛甚至还打算联合外族向中原动武,兴兵攻之,好在,人尚未逃到边界,便被太子派出的人给逮回来了。
祈洛被开堂问审,最后难逃一死,至于帮凶的九公主,则被送至尼姑庵,从此与青灯为伴。
皇上也有感于自己无心政事,才让兄弟互残,文武百官各怀鬼胎,于是,他选择退为太上皇,择日让祈镇即位,让一切风波结束,也给百姓一个新气象。
驸马爷府的bào风远离,如今可是拨云见日。
虽然冬日将尽,但温暖的冬阳仍然照耀大地,为即将到来的chūn色先添点亮妆。
偌大的厨房里,阳光洒了一地,但几个炉灶里没生火,里面也没半个厨娘、小厮,仅有灶神师徒。
“善有善报,你积的善缘回向,让你的丈夫得以趋吉避凶,真是好样的!”他是真心替徒儿高兴的,只是——有个大问题。
“是啊,多亏大家帮忙。”她嫣然一笑。
灶神蹙眉,手一伸,一本册子陡地出现在他手上,他看着面貌比过去更胜一筹的美丽徒儿。这本该成为灶神,协助他记录人间善恶的可人儿,在经历人间悲欢离合后,早已通过考核,只是,她是要跟他回去天庭当神仙,还是与朱定康成为一对平凡夫妻,共度一生?也该有个决定了。
本来,前些日子他就要问了,可是,朱定康因为身上大小伤不少,还得靠她衣不解带的细心照顾,三餐不断用补品来调养身体、天天换药包扎,直至这两日,才恢复健康。
今天中午更将设宴,宴请一些亲朋好友,就连祈镇都是座上客,这娃儿以女主人之尊,要揽下掌厨大任,但她哪来的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