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急摇头,“主子没事,雀儿就安心了,让奴婢伺候您上chuáng吧,明天才能当个美丽的新娘。”
她回身,正要准备伺候主子梳洗时,一个高大身影突然在没人通报的qíng况下大步走进来。
桑德一愣,“四皇兄。”
祈洛冷冷的给了雀儿一个严峻的眼神,她立即明白的退下。
他以挑剔的眼神看着自己最小的妹妹,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让梦芸下嫁给朱定康,而不是这个个xing憨直,善良的妹妹,怪就怪母妃太疼梦芸,即便父皇下令赐婚了,还硬是去制作跟有姑侄关系的太后求qíng,才让新娘换人,顺了她们的意,却打乱了他的棋。
“皇兄知道时间很晚,不过还是得提醒你,别忘了皇兄jiāo付你的事。”祈洛凌厉深沉的眼神直瞅着她。
面对这名颇有野心的兄长,桑德也是肃穆以对,“皇兄要妹妹好好伺候夫君,让他成为四皇兄这边的人,在日后有任何必要时,能舍太子哥哥就四皇兄。”
他半眯起黑眸,“太子哥哥?!呿!别忘了,你娘晋妃在你襁褓时就病死了,皇上把你jiāo给我母妃扶养,这个恩惠,你就以这件简单的任务来报恩,明白吗?”
“是。”表面答得恭敬,但她明白才有鬼咧!在皇宫里过日子最累的一件事,就是“抢人”,有太多人想用任何方法来增加自己的人脉,忙着争权夺利,可她一点也不想参一脚!
不知道她阳奉yīn违,祈洛见她毕恭毕敬,便满意点头,转身离开。
雀儿则在欠身送四皇子离去后,急急又进来寝宫,“公主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她不解的看着丫头在她身边绕左右绕后的,上上下下仔细察看着她。
“就‘那件事’嘛!很担心四皇子又要主子吃什么……雀儿我也不想主子再死一次。”一想到那次的惊心动魄,雀儿的眼眶又红了。
“我没事了,还有,那件事也别再提了。”她还没笨到连自己是怎么能附身在这个年纪轻轻的公主身上,由天上的子茵仙子变成地上的皇室公主的原因都不知道。
夜深了,明日将成为某人妻子的桑德在极度疲惫下,随意让丫鬟帮着梳洗后,很快的上chuáng入梦。
翌日,京城里最盛大的喜事,就是尊贵的桑德公主下嫁给相爷的二公子,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一桌桌让人垂涎yù滴的佳肴,美酒更是香醇可口,在觥筹jiāo错间,众宾客欢乐jiāo谈。
然而,气宇轩昂的朱定康对今晚的人生四大喜之一,只能以味如嚼蜡来形容。
这场婚事,他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皇上赐了华宅、huáng金万两及一些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做为公主嫁妆,文武百官所送的贺礼更是堆积如山,他也完全没有“退货”的权利。
英俊的脸上有着虚伪的笑意,他与道贺的宾客们举杯,做着一个新郎官该做的事。
多名皇亲国戚一一前来道贺,个个盛装,令人看了眼花缭乱,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就是一身绫罗绸缎的太子跟四皇子。
祈镇美如冠玉,xingqíng自持严谨,沉稳内敛;祈洛气宇轩昂,但较为yīn沉,脾气一来,冷硬的眼神教人不敢正视。
这对同样出色、同父异母的兄弟,台面上和平共处,但台面下,暗cháo汹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虽然祈镇很清楚朱炎早已被四皇弟收买,是自己的敌人。
“谢谢,谢谢!”
两鬓斑白的朱炎喜不自胜。虽然次子刻意与他作对,不从政,硬是开了钱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定康确实有理财的才能,且引起各方面的重视,不少人都直言,若能让定康出仕朝廷,对国家财政绝对是一大助力。
朱定康的大哥朱定国也是喜形于色,但他很清楚弟弟对这些台面上下的斗争有多么的意兴阑珊,所以,他这个当哥哥的能做的,就是尽量达到父亲的期待。
其实他也不爱与这些虚qíng假意的皇室人员往来,但除了不愿让父亲失望外,也是因他没有弟弟的勇气,敢悍然拒绝父亲的要求,做自己想做的事。
至于新郎官则在父兄陪同下,一一与祈镇、祈洛寒暄。
祈镇深知自己的存在,恐怕会让这场婚事的气氛变得严肃,遂先行离开,祈洛随即跟着走人,却是因这个场子有大半都是自己的人,他不需要再窝在这里培养感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