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是在绝望中挣扎过的人,当时只是沉浸在悲哀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最后只想逃避不想面对,所以才选择的一种解脱的方式。
我觉得,音乐的悲伤,其实,不是原罪,心里的伤才是原罪。脆弱的人选择逃避,坚qiáng的人选择面对一切,销毁曲子有用么?治好心里的伤才是最重要的。但心里的伤要如何治呢。谈何容易呢?谈何容易?
我很庆幸,我活了下来,我真的很庆幸我活了下来。我更庆幸,我有这些朋友。
我看向窗外,他还在,冷若冰,他依然每天的站在窗外不远处静静的望着我,他浑身透着悲伤的气息。两年多以来,我多少次梦见他的身影,只是醒来却只是寂寞的夜。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有意思么?人真的很可笑,当你站在原地等他时,他头也不回,当你想转身走掉时,他又回头想抓住你?
很悲剧不是么?冷若冰,我们之间,真的只有悲剧吧?是吧?嗯。
瀚晨风说,这个世界上的真相只有一个,在不同人眼中,却会看出不同的是非曲直。
每个人看待事物,都不可能站在绝对客观公正的立场上,而是或多或少地戴上有色眼镜,用自己的经验、好恶和道德标准来进行评判,结果就是--我们看到了假象。
结果就是--我们看到了假象。
假象?
冷若冰,我们之间存在假象么?不过存在又怎样,不存在又怎样呢?难道他说他有苦衷,他说他其实一直爱着我,我就可以原谅他的一切了么?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我活生生的痛了两年多,品尝了两年多的寂寞与绝望的味道,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花在笑,那个男人怎么还在?妈的,非揍死他不可?”李有戏顺着我的视线看到了他,然后疯了般冲了出去,我没来得及叫住他。
我看着窗外,李有戏的拳头对冷若冰毫不客气的落下,冷若冰没有还手,好像无所谓,被打死了也无所谓。冷若冰,你到底要玩什么?
都疯了吗?疯了吧?无所谓……
我告诉自己无所谓,但为何我的心紧紧的揪着,为什么心在疼?为什么?
李有戏把冷若冰打趴下,一拳又一拳,一脚又一脚,我看到冷若冰身上的脚印和嘴角的血,但他似乎从头到尾都没还过手,也没喊过,他在笑,笑得悲凉。
心莫名的疼,好疼啊,为什么还会疼呢?不是说好了忘了他么?不是说好了无所谓么?他的生死对我来说不是无关紧要么?
心疼?我真没用,竟为他心疼?可是怎能不疼呢?毕竟,我那么爱他,爱了那么久。毕竟,他也爱过我,爱得那么真。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切成了如今的悲剧?
李有戏打冷若冰,引来了一些人的围观,冷若冰趴在地上,手撑着想站起来,李有戏又加上一脚,冷若冰随即又趴了下去。
最后,李有戏觉得无趣了,终于不打了,冷若冰撑着站起来,他转头望向我,我们的目光透过玻璃窗相遇,我看到他满眼的痛与绝望。
绝望么?他也会绝望么?不,一定是我看错了。
我转过脸,不想看他那láng狈的摸样,也不想为他心疼。
李有戏回来了,他看着我,沉默着,他不笑时还真不像阳光叛逆男,倒是有点像忧郁男。
“花在笑!”
“嗯?”
“我揍他了。”
“嗯。”
“花在笑!”
“嗯?”
“你心疼他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流泪?”
“我没流泪。”
“你有!”他狠狠的盯着我。
“我没有。”我大声的否认。
泪水,它证明我的脆弱,我真的不想承认。他伸手帮我擦去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眼里带着怜惜,很奇怪的表qíng。
“花在笑”
“嗯?”
“忘了他吧?”
“嗯。”
“我说真的,真的忘了他。”
“好。”
然后李有戏笑了,还是回到了阳光叛逆男,笑容如阳光般灿烂。我还是比较喜欢阳光的他,至于忧郁的他,我不太熟悉,不,应该说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