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夏天擎竟然感到开心,可这样的qíng绪是对的吗?
应该吧,她合该要很在乎他、很爱他,在他娶了她之后,他才能利用她的爱与在乎让她不幸、让她痛苦难过,连带地也让樊秉宽后悔将她嫁给自己,甚至后悔收养了他!
所以发现她还在乎他,他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但这样的感觉只有一下子,毕竟即使在乎,她打算将他推给梁芝芝的意图却非常明显,为什么?难道是……她看上梁袓睿?
思绪至此,夏天擎很难形容此刻胸臆间的郁闷,但他知道他不能如她愿,就算要放下身段哄她、说些甜言蜜语,他也愿意。
因他久久未开口,她悄悄抬头竟见他神qíng凝重,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看向她,「你这阵子忙,眼界也开了,哥哥开心但也担心,我不想失去你。」
假话!骗子!她眼眶微红,但很没骨气的,她好希望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夏天擎神qíng温文,黑眸尽是温柔,知道怎么适可而止的点了火就让其闷烧,他伸手握住她微微冰冷的小手,「对不起,刚刚是我说错话了,天擎哥哥去忙了。」她诧异的瞪大明眸,在他离开后,她还傻傻的看着曾被他握过的右手——动口又动手,为什么?不想失去她?这些言行举止都是为了报仇吧,所以刻意忽略上回她跟他说的那些兄妹之qíng等话。
可恶!她还在迷惑什么?前世的悲惨她忘了?
「汪」地一声,低头看着不知何时又溜进书房的雪儿,樊芷瑜蹲下将它抱在怀里,揉了揉,再顺顺它的颈毛,看它舒服的眯起眼睛,喃喃自语,「雪儿,怎么办?我还是很爱天擎哥哥,明知该让他跟芝芝成为一对神仙眷属,可是说得容易,做起来很难。」
这一天下来,两人没再碰面,傍晚时分樊秉宽就派人回府说今晚不会回来,明日会直接上朝。
过去樊秉宽也有这样的纪录,但多是与一些高官应酬,或在京城另一处别院宴请或召集心腹将定国公jiāo付的事做安排,不在府里设宴,也是樊秉宽不希望那此’人有机会看到女儿或吵到她,甚至也是怕女儿听到他准备做什么坏事。
书房内,夏天擎独坐桌前思索着该怎么对付樊秉宽——樊芷瑜开药堂请大夫为贫困百姓看病的事,让樊秉宽一千心腹颇不是滋味,认为这是樊秉宽的漂白之举,想重新臝得好名声。
所以,这几日樊秉宽一来得安抚这些人,二来也得顾及女儿的观感,对那些人提及不让宽仁堂开张一事,迟迟无法下决心,自己或许可从中……
敲门声陡起,齐江走了进来,一如以往的来回察看房间,一边道:「小姐请卢老太医过来……」
他皱眉,「她身子不好?」
「不是,是再几天宽仁堂就要开了,小姐好像不去,要jiāo代卢老太医一些事。」
他想了一下,「我去看看。」他起身朝外走,齐江直觉的要跟上,他停下脚步,「不必跟来。」
齐江急煞脚步,一张憨厚的脸皱得与苦瓜无异,他怎么有一种被主子嫌弃的感觉,尤其在雪儿天天到书斋后,这种感觉愈来愈qiáng烈啊。
星月jiāo辉下,灯火通明的厅堂内,樊芷瑜与满头花白的卢老太医同桌而坐。樊芷瑜正在跟卢老太医提及她不会出现在宽仁堂,不管是开张当日,还是未来的每一个日子。
「你都不去?开张日太张扬,老夫赞成你不去,但日后也不去?」卢老太医都被她搞迷糊了。
她微微一笑,「我一不会看病,二来又是大家讨厌的樊大人之女,何必过去?别让身体不舒服的病人,连心里都不舒坦了。」
「这点我不同意,没有你何来的宽仁堂?来看病的人要对你心存感激才是。」卢老太医喝了口茶,一脸的不以为然。
但樊芷瑜想到大杂院那些怨恨的目光,语重心长的道:「也许,如果有别的选择,那些生病的人该是不屑到宽仁堂求医的。也许,有些蚀心削骨的痛楚不是被施舍一点点善心或慈悲就能痊癒的。」
卢太老医突然也有所感,没有再反驳。
她吐了口长气,再度嫣然一笑,「第三点就是,我希望宽仁堂日后就由卢老太医来管理,银两方面则一律由我爹来支付,因为我实在没钱。」
卢老太医大眼一瞪,「你爹支付也是应该的,倒是你这娃儿,生了两场病改变真大,早知道老夫就让你早早病上两场,也让你爹少造点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