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受不了的打断母亲的话。
见儿子变脸了,她也见好就收,“总之,回来了就小住几天,你爹其实也很寂寞啊。”她笑笑的拍拍他的手,喜孜孜的回身陪丈夫去了。
史皓风俊脸上尽是烦躁,爹会寂寞?也是,事必躬亲的人突然什么事都不必做了,空出来的时间能做什么?
他边想边走到还在喃喃低语的胡蕾蕾身边。“你在念念有词什么?”
她咬着下唇看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跟他说?顿了一下,她还是开口了,“我明白了为什么我跟你回来,你爹的病就会好了大半。”
“为什么?”他倒是很好奇她的答案。
四周看了看,她确定没人后,再以很神秘的口吻轻声的说:”他想你。”
他脸色—变,随即嗤之以鼻,“笑话。”他从小就讨厌他!
胡蕾蕾一愣。难得她变聪明了,他竟然说是笑话?!她愤愤不平的抗议,“明明就是他想你,而父母想念子女是天经地义的事。”
也许对别人是,但对他不是!史皓岚冷冷的瞪着她,“我同你说过我跟我爹相处的事,难道你还以为我们是那种父慈予孝的父子?”
她用力点头,“你不想有遗憾而回来看他,就是因为你爱你爹;而你爹一下子要你走,一下子又不要你走,那也是他爱——”
“够了!”他脸色铁青的怒甩袖子,“你根本搞不清楚,少在那自以为是!”一谈到父爱,就像有人一脚踩在他的死xué上,史皓岚根本无法理xing以对。
而胡蕾蕾的确不明白。那么清楚的亲qíng在两人之间流窜着,他为什么不愿意面对?还凶她!
她也生气了,踮起脚尖,直指着他的鼻子叫骂,“你为什么老是莫名其妙的生气?我又不欠你!”
“你!”
“我这丫鬟累了,要休息了,也不吃晚饭了!至于你这个动辄得咎的主子,自己看着办吧!”她气呼呼的看着这座陌生的宅子,往右走也不是,往左走也不是。
吏皓岚见她没走几步就退几步,忽左匆右的,终究看不过去,一手扣住她的手就往南厢房走去。一到清净的客房,他回身又去叫了两名丫鬟来伺候她,才不吭一声的转身走人。
yīn阳怪气的男人!她受不了的在他身后做了一个大鬼脸,再走到chuáng上躺平。
两名丫鬟见她生气,也只能呆站在chuáng边。
半晌,胡蕾蕾不气了,心qíng却变得更糟,她并不想跟吏皓岚闹翻,这让冷静下来的她莫名的伤心。
她长叹一声坐起身,转头看着两人,“请帮我弄一盆水来,我想沐浴睡了。”
“是,小姐。”
丫鬟们连忙去备了洗澡水过来,胡蕾蕾也不要她们服侍,要她们全下去,她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只是,当她泡在暖呼呼的浴盆时,突然想到——
奇怪了,她被史皓岚传染了吗?怎么她也爱上一个人静一静的调调了?
让胡蕾蕾回到客房后,史皓岚迳自回到转弯处的另一个雅致客房内,闷闷不乐的躺到chuáng上,本想小憩一下,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胡蕾蕾说得没错,他根本不该把气出在她身上。何况爹他——真的想念他吗?
他是从山西林场接到父亲的信函直接前往乐城的,算算时间,他已经有八个月的时间未曾入家门。
但可能吗?一向对他严峻疏远的父亲会想念他?
他摇摇头,暂时将这问题抛到脑后。眼前,他应该先去跟胡蕾蕾道歉才是。
当他离开chuáng、走出门外时,夜已低垂,仅留几抹橘红夕光眷恋的留在灰色天空上。
他来到胡蕾蕾的房门口,不见两名丫鬟身影。难道她出去了?
想也没想的,他推门而入,脸色陡地一变,整个人呆在原地。
房间内的佳人当然也呆了,她刚从浴桶里起身,拿了毛巾擦乾身子,怎料到房门会突然被人打开。
她错愕的瞪着史皓岚同样惊愕的脸。那两个丫鬟人呢?叫她们不用服侍了,她们就乖乖离开也没替她守门吗?不对!是他!他怎么门也没敲就直接闯进来?
“你——对、对不起!”史皓岚这时才慌乱的回身。
而他这一动,她也回了魂,意识到自己赤身luǒ体,她急急的又跳进浴桶,瞬间水花四溅,头一低,双手紧紧环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