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气疯了!“该死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让我生气?如果咬你的是毒蛇,现在你还能活跳跳的站在这里吗?”胡媚气到放声大吼,吼得她气喘如牛。
胡蕾蕾一听愣住。也是啦!可是……她绞着十指,妄想当鸵鸟。
“但、但是他、他jī婆好吗?既然那蛇没毒,让躺在地上的我休息一下就会醒了,没事gān么抱我回家?还抱着我一起睡?我又不是猫。”会这么说是因为她曾听常下山的狐仙们说,有不少皇亲国戚会养猫当宠物呢!
胡媚已经气到不想再说了。她想拔头发、她想咬人!没想到——
“其实猫跟狐狸猛一看也很像——噢!”永远跟胡蕾蕾站在同一国的胡少冈祸从口出,惨遭媚嬷嬷拔头发、咬手臂,他喷泪的边逃边叫,“我说错了什么?”
胡蕾蕾趁此混乱,逃回房里。
有时候,她也是挺jīng的啦。不过,报恩?不要吧,那多丢脸啊!她忘了告诉媚嬷嬷,在她离开前,狠狠咬了恩人一口,这下她怎么有脸回去啊?
不要行吗?
第二天,一只狐妹妹误踩陷阱,被倒挂在半空中,听狐妹妹形容救命恩人的外貌,胡蕾蕾确定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第五天,一只资深狐狸爷爷也误踩陷阱,跌入深坑里,还是他放他走的。
后来,媚嬷嬷亲自下山一趟,打探那个救狐狸的大善人,听说他是江南最大木材商贾的当家大少爷,史皓岚,年二十有七,才貌俱全,而且显然是爱护动物的有心人,山上许多猎户的陷阱全在他的命令下,一一拆卸,好还给他们狐族一个无忧无惧的生活空间。
也因此,媚嬷嬷再次将迟迟未行动的胡蕾蕾给揪到眼前,开始传授做狐仙“受人点滴,当涌泉以报”的大道理。
而这堂课从白天上到天黑黑,胡蕾蕾听到头低低,还忍不住打起盹来,频打呵欠。
有难同当的胡少冈,也坐在她身边听媚嬷嬷念经,一边当她可以依靠的柱子,一边还得忍住瞌睡虫入侵,好替她抱不平,“媚嬷嬷的话没错,可是奇怪的是史皓岚吧?”他一脸的不以为然,“没事一直救狐狸,他不烦啊——噢~gān么打我?”
“何只打,我还想捏你呢!”说得累了,胡媚gān脆起来活动筋骨,两手捏着他的脸皮,直接当麻糬搓揉,顺便消消火。一个胡蕾蕾就已让她减少几年寿命了,他凑啥热闹?
“痛啊,媚嬷嬷!”痛得唉唉叫,但因为要当蕾蕾的柱子,再痛他都不敢逃。
“会痛就闭嘴。”她收手,盯着早已吓醒的胡蕾蕾,“明白要报恩了吧?”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一定要我去吗?”言下之意,是知道要报恩了!
胡媚总算笑了,还一脸慈爱的给她一个大拥抱,“你是我们这一窝狐狸中道行最高的,当然派你去。”
狡黠一笑,还向其它狐狸使个眼色,大家很有默契的迅速往胡少冈移动,立刻把他就地掩埋——迭罗汉的把他压在最下面的那一个后,胡媚才放开胡蕾蕾,但继续让她背对着后面那座狐狸山道:“去吧。”
“可是,我是这一窝狐狸中道行最高的吗?”胡蕾蕾眼露迷惘,一副她怎么不知道?“不是媚嬷嬷吗?”
“我是指以千年道行来算,当然是你最高的,是不是啊?”她脸不红气不喘的更正,再向后方抛出媚眼。
“是!”众狐像合唱似的大声附和,当然,除了被压得快口吐白沫无法出声的胡少冈外,但他也不会反对这句话,因为修道一千年整的只有胡蕾蕾。
众望所归,胡蕾蕾只好在媚嬷嬷的指导下乖乖的去报恩了。
而差点没被压扁成狐狸地毯的胡少冈,腰酸背痛的直起身,眼眶含泪的控诉这些没心没肝没肺的亲朋好友,“不人道!nüè待动物!”
“我们本来就不是人!你这个笨蛋!”胡媚乐得直接送他一拳。
呼!找到了!
尽管满头大汗,胡蕾蕾晶亮的大眼仍然一瞬也不瞬的看着脚边这由猎人可以铺上gān糙跟落叶的陷阱,她伸出脚轻轻的将gān糙、落叶拨开。呵呵呵……果然下面黑黝黝的,被挖空了。
她大大的深吸一口气,只要假装受伤就好了。她再次伸出脚慢慢往里面伸,原本只打算趴跌在dòng口,没想到这dòng比她想像的还要深,再加上旁边树上的鸟儿突然“啪啪啪”地从枝叶间窜飞而出,下了她一大跳,一个重心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