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三人的谈话声变近了,她半眯着眼睛偷偷往外瞄,才勉qiáng透过层层纱帐看到万昶钧陪着他爹娘走到chuáng边。
“过去的事就算了,但你接她到京城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谈婚事又是为何?”万定衡的声音仍旧严肃。
“爹,她身子骨弱,我想说将她养胖点再娶。”她敢发誓,万昶钧的口气带了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也是,要生儿育女是该qiáng壮些。”李玉梅倒是点头如捣蒜,同意儿子的话。
“我来看看她。”
“她染上风寒,正睡着。”
“没关系,爹看看她的脉象。”万定衡在中医方面略有涉猎。
他脸色微微一僵,“爹,不用。”
但万定衡却很坚持,“我看看。”
话语乍歇,向欣琳就主动从被里伸出一只胖手来。
他黑眸倏地一眯,万氏夫妇则是一脸错愕。
“我以为你跟我们说她正睡着?”万定衡看着儿子,等着他解释。
“当然,”抿紧了唇,他掀了纱帐一角,瞪着赶忙闭上眼睛背向他的臭女人,“她还在睡,可能刚好动一下,要不,爹,你看看她的气色。”
他略微侧身,让父亲看到向欣琳苍白的侧脸。
万定衡浓眉一拧,“她的脸色还真的很苍白,我来替她把把脉。”
在chuáng沿坐下,拉了她的手就要号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脸色一沉,他转头看着脸色微变的儿子,“她还不够胖?”光这只胖手都几斤了?
万昶钧尴尬地咳了几声,“她那个是虚胖,所以,还在调养,不想以这么丑的面容见你们。”
真是体贴!向欣琳忍不住在心中偷笑起来。
“傻瓜,丑媳妇也要见公婆。”李玉梅好气又好笑地表示。
“可是我真的很丑!”她想也没想的就发出声来。惨了!突然,马上受到两道刀似的眸光she向她。
“她醒着吗?声音听来也不虚啊。”李玉梅印象中的向欣琳粉雕玉琢的,她直觉伸手要拨开纱帐。
没想到,万昶钧动作更快,一屁股就坐上chuáng沿。“我来看她是不是醒的?”被他压到手,向欣琳一声痛呼就要逸出口,他眼明手快,直接捣住她的口鼻,她倏地瞪大眼睛,是要谋杀亲妻吗?
“你这家伙!谁叫你说话的?”他俯身以只有她听得到的音量训她,但一挺腰回头,就换上一脸无辜的表qíng看着困惑的娘亲笑道:“她只在说梦话。”谁说梦话,这家伙说谎脸不红、气不喘的。向欣琳大为光火的一张牙就咬了他的手一口。
痛!正对视着娘亲。万昶钧不得不硬撑住笑意,不过另一只手已经偷偷伸进纱帐里,扣住她的下颔bī她张口,解放他的手后,双手一起捣住她的唇。
“梦话?!”李玉梅困惑。
该死的家伙竟然用手指去抓他的手?!万昶钧咬牙忍住,表qíng僵硬的回答,“是,一个连作梦都会说自己很丑的女人,可见有多丑,所以,还是等她调养得差不多,爹娘再来看她的庐山真面目比较妥当。”但万定衡哪那么容易让儿子唬弄过去。
“你走开。”
“爹!”他不想走,但见父亲眸中已现怒火,他只能心不甘qíng不愿的放开捂住向欣琳的大手,回头再瞪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她一眼。这才起身退到一旁,看着父亲走上前。
“欣琳,你是醒的吧?长辈在场,你还躺在chuáng上是很不礼貌的。”万定衡薄斥道。
“对不起。”她马上起身,双手拍掉那些粉,才尴尬的看着乍见到她,脸色着实一变的万氏夫妇,“抱歉,我不想的,可是……”她一双眼睛溜向站在一旁瞪着她的万昶钧,不忘帮他说话,“当然,他用意良好,就怕我吓着两位长辈,所以还好心的替我扑粉,让气色好看些。”
睁眼说瞎话,万定衡夫妇心知肚明儿子可没那么好心,不过这倒让他们看到她有颗善良的柔软心,继而那不出色的五官也变得顺眼起来。
“你能这么想也好,出嫁从夫,丈夫就是你的天,要事事顺从,明白吗?”李玉梅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用力的点点头,“我很认命的,就怕有人不愿意认啊!”万昶钧狠狠的瞪着她,她这是逮到机会在报复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