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她个xing直率,有点多话,眼中总是闪烁慧点的神彩,在两人相知相爱后,她更是笑容可掬,像只快乐的蝶儿四处飞舞,全身上下散发着幸福的光芒。
但近日以来她变得安静,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甚至不再到马厩去看战驹,就算到了她最爱的云缎坊也常常心不在焉,他知道她心中有事,只是他不想bī她,他相信时日一久她总会想开或主动告诉他。
这一夜,烛光映照下,他迳自换妥衣裳后上了chuáng,将背对着自己的秦依依揽进怀里,他感到她的身子一僵,这令他有些挫败,事实上,他已经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抗拒他的亲近。
但他仍温柔的将被褥拉妥,手臂收紧,想着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拥着她睡觉也好。
没想到她突然挣开他的怀抱,坐起身来。
他蹙眉,跟着起身,看着她爬过自己下了chuáng,套上鞋子。
“依依?”
她深吸一口气,回头勉qiáng对他挤出一丝笑意,“抱歉,我睡不太着。”
她眉宇间带着一抹他无法形容的深沉抑郁,他跟着下了chuáng,穿上鞋子,走到她身前,她却低头回避他的目光。
“我知道你被某些事困住了,所以我给你时间去整理,等你主动告诉我……”
她眼眶微红,仍是沉默。
“到底我娘跟你说了什么?”他执起她的下颔,硬是bī她正视他的眼眸,他很清楚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心陡地一惊,她的脸色微微发白。“没、没什么,只是她就是不喜欢我。”
“若真是如此,你又何必困扰?娘这段日子的言行令人难以理解,但过去的她并非是这样的。”
虽然这么劝慰她,但他很清楚事qíng没有这么简单,握住她略微冰凉的小手,他的黑眸直勾勾的凝睇着她。
担心被他dòng悉了她的无奈和害怕,她陡地抽回手,转身背对他。“你先睡吧,我想坐一会。”
他抿紧唇,看着她在椅上坐下,望着窗外的皎洁月色,神qíng哀伤。
他不愿意再这么下去了,他脸色一凛,走到她身边,双臂放在椅子的左右,俯身bī近她,“看着我。”
她紧咬下唇,缓缓的转头看他。
他隐忍着胸口的怒火,“我再问一次,娘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眼眶一红,她连忙将热泪压回。
他咬咬牙,“没有?你的态度是从那时候开始转变的。”
“真的没有!”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她仍坚持不吐露实qíng。
“你不信任我!”他挺直腰杆,眼神转为yīn沉。
娘一定跟她说了什么,可是她却选择对他隐瞒,她认为他没有能力解决问题?
还是她爱他根本爱得不够深,才会因娘的一些话就让她动摇了?
他的眼神带着质疑、挟着怒气,她的眼泪几乎要溃堤,她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会遣她走,她就连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更甭提代替他承受死劫!
努力的压下自己的心痛,她艰涩的开口,“娘真的没有说什么。”
他咬咬牙,“好,很好,我明天就问她去!”
她没有阻止,也没有回话,因为她和婆婆都是最爱他的人,所以她深信,婆婆一定不会跟他坦白。
他面无表qíng的僵立在一旁,看着她很久,最后转身离去。
在房门关上的刹那,她qiáng忍已久的泪水终于崩溃而下,她裁倒在chuáng上,蒙住被子痛哭出声。
这一晚,他待在书房,没有再回来,而她,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彻夜难眠的阎羿来到佛堂见母亲。
“娘到底跟依依说了什么?”
他开门见山的质疑,柳月却没有半点惊愕,像是预见了他会来找她。
“我不喜欢她,如此而已。”她知道秦依依保守了秘密,不然儿子不会来问她。
她拿起木槌,开始敲起木鱼念经。
蓦地,她的木槌被扣住,她抬头,看着怒不可遏的儿子。“你再问,我也只有这个答案。”
“娘在整我吗?找了个女人当我的妾,却找了个自己不喜欢的媳妇,在我愿意跟她分享生活后,再以言语挑拨分开我们,这就是你要的?”
她脸色苍白,“我有我的理由。”
“那就告诉我!”他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