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双恨恨盯着她的黑眸,她转头飞身一掠后跟自己说,这辈子,她绝对不要再对上那双眼眸了……
不想对上他的眼眸吗?夏雨熏深深的叹了口气。唉,这下子恐怕两人要对上眼一辈子了呢。
此刻天气晴朗,富甲一方的欧辰威正在马车里舒服的半躺着,那双充满邪魅电力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坐在他对面的她瞧。
夏雨熏也瞪着他,两人已经在返回安城的路上。很意外的,这次田奕谕并未同行,而他这个丈夫昨天让她坐在椅上睡了一夜,天亮后倒是很会做戏,先是脱了她的霞坡后,再扶她在chuáng上躺平,让丫鬟们以为她是在chuáng上睡。
伪君子!“看来当你的娘子非得要有天大的勇气不可。”她又是一阵叹气。
“怎么说?”他佣懒一笑。
“昨晚的新婚夜是那样,今天又把我两个陪嫁丫鬟退回娘家,说是欧家丫鬟够多……你是故意在孤立我的吧?我猜未来的日子肯定是永无止境的悲惨折磨在等着我。”
“我家丫鬟多是事实,光是目前随行的也有四位,而说到受折磨,我倒觉得你看来还不错,也没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
在夏雨熏听来,这就是风凉话。“我看来还不错?我现在腰酸背痛得要命,不哭是因为不想làng费眼泪,更不会自缢让你马上变鳏夫,但这么做不是因为你,而是我爹娘很爱我,我才不会为了你这种人丢掉xing命!”
欧辰威轻笑出声,“你这么想很好。”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看来心qíng好像很不错,一夜都过了,也许他们现在可以好好谈谈?
夏雨熏轻咳两声,“欧爷,你知道的,其实我这个人很能随过而安,很多事尽量反求诸己,yù望也不大,日子只求过得平顺--”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仔细想过了,我们半年多前分开时,我明明没砍中你那--”
以杀死人的冷冽目光she向她,她马上用手捣住自己的嘴巴。
“你还敢提!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报复吗?”他怒问。
她放下手,叹了一声,“担心也没用,我现在是你的人了,哪儿也去不了,除非你肯给我一纸休书。”
欧辰威冷笑,“可能吗?”
“我知道不可能,可是做人不要老是回首前尘,一定要往前看。尤其是你这么大器的男人,哪会小眼楮、小鼻子的像个女人家记恨,是不是?”她陪笑的好言相劝。
他只是笑了笑,没再回答。
看见他这模样,她却有一肚子的问题憋得实在难受,忍不住脱口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娶我的动机又是什么?”
“你认为呢?”他把问题又丢还给她。
夏雨熏吐了口长气,“我哪想得出来?一般男人要娶我,当然是看上我丰厚的嫁妆,但你哪会缺钱?还是当真被仇恨蒙了心,所以看不清娶我是自找麻烦?”
他讥消一笑,“有可能。”
她眼楮倏地一亮,“那我现在点醒你了,你就果断点给我休书吧。所诣缸愕能双,善莫大焉,咱们今后分道扬瓖……喂,你gān么闭上眼楮?我话还没说完呢。”
直觉想接近他身侧,奈何上半身能移动,腿却动不了。
那用爬的?太难看了。
“你的君子风度呢?我还没说完话,你怎么睡了?再说,你不是发誓绝不会找找麻烦、不会见我?虽然抛绣球招亲是我主动对外,谁都能来,但你发了毒誓就不该出现……还是你那儿真的不能用了,所以来找我报仇……”
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使出点xué神功。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只有马车行进的达达声。
三天后,盛园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忙着准备迎接即将抵达的欧辰威跟夏雨熏。
大伙儿心qíng都很难形容,尤其是在得知主子的新婚妻子就是半年多前被软禁的那名小刺客,如今还成了残废之身时,他们都不明白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而且一山难容二虎,这几日魏如茵的火气爆发,动不动就rǔ骂下人出气。
她的心qíng差到极点,完全不懂聪明的威哥哥怎么会去抢夏雨熏绣球,这让她qíng何以堪?如今夏雨熏成了当家主母,她不依又不平,更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