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斳的脸才苦,逆党勾结阉臣、图谋不轨,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
十三衙门里有总管太监、首领太监、副首领太监,八品敬事房,再加上其余杂役,太监,人数近两千多人,他们脸上又没写着也是乱党,害他手下的人不管是台面上或台面下全都忙得人仰马翻。
「所以,我虽然监控杜王爷,但已有线索指出,想在皇太后寿宴那天搞鬼的藏镜人不只他一人,咱们绝对不得闲了。」
对这个答案,东方紫不意外,古今历史上为了篡位夺权造成多少悲剧数也数不清,偏偏权势太诱人,有心人宁愿赔了xing命也要掌握大权。
「祁晏呢?」他又问。
「你知道的,西北的人、小金川部落阳奉yīn违,数次与官军发生冲突,他无暇多顾了,这京里的事,我们俩可得撑着。」铠斳顿了一下,「你那里呢?有没有什麽新消息?」
「江南掀波了,一名大学士被发现受尽严刑拷打而亡的丢弃在路边,循线查出他有qiáng烈的反清思想,亦反皇党的一员,身上带有部分反皇党在外的属下分堂名单,不过……」东方紫抿抿唇,「查到後来,线索断了,只知道下毒手的是杜王爷在外秘密收的义子所为,但该名义子行踪不明,就连见过他面的人也没有几个,而那份名单,应该就是被他带走了。」
在严肃jiāo谈的此刻,两人目光同时移往窗外,都注意到那对同样引人注意的倾城佳人已经有说有笑的往他们这里走来们对视一眼,知道谈话的「进度」得加快了。
「总之,皇太后的寿宴防护势必要做到滴水不漏,就算是十三衙门里的叛徒也难玩出花样来。」东方紫道。
「那就丢个饵……」铠斳笑咪咪的道:「就说你拿到你口中的那一部分名单,当晚会送到御花园给我们,有些人担心,便会自乱阵脚。」
「不成,那是什麽场合?不会坏了寿宴吗?还有皇上跟太后的安危,甚至是——」东方紫倏地住口,浓眉一蹙。他怎麽会想到她?
好朋友是什麽?肚里的虫喽。斳贼贼笑说:「甚至是筠格格的安危?我人虽然没到宫中,但你很清楚宫里也有许多我布下的眼线,我听他们说,宫里多了一只鶵鸟跟一只母鸟,形影相随。」
东方紫僵着脸,再次答非所问:「究竟有几分把握?」
铠斳撇撇嘴角,自己刚刚的那些话凭空被忽略了。「十分,有这麽件的事,『某些人』铁定得分神争夺,至少会互相残杀,我们便能隔岸观火。」
「好,就这麽办。」
东方紫话语一歇,敲门声同时响起。
韩小乔随即打开了门,巧笑倩兮的看着丈夫,「我想带筠格格去逛逛,她来京城这麽久,竟然还没去过前门大街呢。」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铠斳浓眉一挑,拍拍好兄弟的肩膀,「人是你带回来的,你就将她丢给宫里那些外表美则美矣、俊则俊矣的皇姊妹、皇兄弟去围剿吞噬,没好好顾着?」
「我又不是奶娘。」东方紫没好气的脱口而出。
「也是,你又没奶。」铠斳不怎麽正经的哈哈大笑。
东方紫气得牙痒痒的。好友明知他的意思,却又故意顺着字面上的意思走。
倒是两个美人儿,韩小乔摀嘴偷笑,筠儿涨红了一张俏脸,谁也不敢瞧。
基於「自己带来的女人自己顾」,东方紫就在铠斳这句意有所指的话语半qiáng迫下,不得不也跟着上马车。
秋天了,马车行驶在落英缤纷的京城街道上,筠儿坐在车窗旁,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美丽的初秋影致,红的、huáng的落叶缓缓飘落。
但秋风微凉,更甭提她将一张小脸就靠在窗旁,不一会儿,一张白皙的俏脸已被风冻得红红的,她擤着鼻子,因为鼻涕都要流出来了——
蓦地,一条薄被丢到她的膝盖上,她呆呆的低头看着。
「你是我带出来的,受了风寒,皇上唯我是问。」东方紫冷冷的道。
他哪怕皇上会怪罪?皇家御用三少中,没有一个是因为害怕皇上会如何如何才替皇上卖命的,每个都很有个xing。铠斳贼贼的朝好友挑了下眉,眸中尽是戏谑。
倒是小鶵鸟很乖,用哪条薄被包住自个儿得身体,再包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然後,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又回头看着轿内,发现还有几条备用薄被,但她还没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