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你是说,你当时就知道你要去赴战争?”她还以为他在气她呢。
他点头,“我本来不该说的,但不说,也许就没有机会说了。”
他紧紧的拥抱着她,将寻欢楼里得到的消息告知,不过,没有告诉她青娘的身份,这是原则,不是不信任岳下弦,而是他也得保护青娘。
原来她竟还胡思乱想,她好歉疚,“对不起……”
他摇摇头,“我要你好好保重自己,万一我——”
她急忙捂住耳朵,拼命摇头,“我不要听,你不会有事的!”她眼眶一红,“不对,我也要去!我都可以跟你巡视旗部了,当然也可以跟你去打战。”
他脸色一沉,“不行,太危险了!”
“我要去。”
“不行,这一次的敌人是自己人!”他将元圣龙yù制造争端、坐收渔利的计划简略的跟她说出。
“元圣龙真是太可恶了,一点都不顾亲qíng,也不理百姓困苦,太自私了!”
她紧紧抱着他,“我不管,我要跟你去,你不让我去,那你就不可以去。”
万一他有个三长二短、万一有更多的死伤?她不敢也不愿想……
“军队都是我在训练,理当由我领军,”他揉揉她乌亮的发丝,“更何况我面对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胜面大,你不要担心。”
骗子,都说自己可能会死了!她眼眶泛红,“那、那幅画呢?你是不是打算带去打战好陪你一解相思?不然怎么一直瞪着它看?”她知道这会儿吃这缸醋很可笑,但她就是想知道。
这该怎么解释?虽然他拒绝女巫去找艾茵,但事关族民百姓的安民,他似乎没有说不的权利,所以一回书房,就是想拿出金艾茵的画,派几个下属带画寻人,没想到画竟然被毁了。
然后他看到了岳下弦,知道是她毁了画,他大为光火,所以气愤的跟她过招,然而愈打她愈居下风,他愤怒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能拥有她,他很想抗拒那股压抑多月的沸腾yù火,但他失败了……
“那幅画不重要了,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就让我好好的爱你……”
第二日,在她忧心忡忡的眼眸中,元昊日挂帅带兵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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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ù寄征衣君不还,不寄征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
弦儿
凉秋九月,望着一片荒漠,元昊日手拿着岳下弦寄来的家书,身上穿着她寄来的御寒衣物,一张俊脸上满是笑意。
这首姚燧的《凭阑人》可将她思念缠绵的心qíng都道尽了,其实不只是她,他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思念她。
“世子,余孽都已bī退至山谷中,那里是一片荒芜,他们已无粮食,只能做困shòu之斗,撑不久了。”方萌上前禀告。
“很好,征战六月有余,是该结束了。”
他转身离开雕堡,步入地牢,望着黑暗中蜷缩成一团的元圣龙,那双眼神竟是呆滞的。
他不能接受失败,更无法接受自己重金找来的匪盗所组成的军队竟节节败退,最后甚至作鸟shòu散,遗弃他不顾,在不小心摔身跌下马背时,他撞到头,醒来后却成了不会说话的呆子。
元昊日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回到主帅帐中,写了封家书,告知战事顺利,将在月后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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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外公,昊日要回来了!”
岳下弦一看到元昊日快马送回来的家书,兴奋的奔往天宝斋,身后还跟着仁,由于主子不在,它已成了她的新跟班。
元晤笑开了嘴,但接过家书一看,得知圣龙受伤成呆子,不由得叹息。
这并不是他要的结果,但事qíng总是无法尽如人意,这是人生。
“别难过,外公,也许这样子,圣龙会过得更快乐吧,至少他曾有的怨怼愤怒都不存在了。”
他感激一笑,知道她在安慰他,“我懂。”
“那我下去了。”她笑开了嘴,将仁留给外公后,她脚步轻盈的到了马厩,骑了马就往宫外去,一路往另一座山头奔,一直来到视野宽广的山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