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这会儿又在做傻事了。
“就在给他一块嘛,箫盈。”
年仅十六岁的丁如君要拿自己做的糕点救济人还得跟好朋友拜托,
但镇江老老幼幼都肯定箫盈的把关是正确的。
“不行!每个人都有白吃白喝的权利,可他一个人将这权利全占
了!”
十七岁的箫盈冷眼瞪向那个站在店里装可怜的张宏,状甚不屑。
萧盈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也是三个好姐妹中长得最艳丽的,但
自从两年前qíng人移qíng别恋娶了官家千金后,她就成了毒舌派掌门人,
说话尖酸刻薄。
尤其两句“什么人都有什么什么的权利,可他一个人将这权利全
占了”,更是她的口头禅。
“没错,而且,算了算,他已经欠你一百七十二两五钱两毛三串
子。”家里开钱庄的左珊妃也是傻姑娘丁如君的把关者之一。
闻言,丁如君那张纯真娇憨的小脸儿愣了一下,又皱了一下柳眉,
看着脑袋里仿佛有一个算盘的好朋友,“他有欠我这么多?”
“一本金加利息,利息再滚利息,不会错的。”左珊妃自信十足。
她没有萧盈的妍姿丽质,也没有丁如君的明眸皓齿,算是三人中
长得较不出色的,但,绝对醒眼,因为她有张长脸蛋、不大不小的眼
睛,还有点bào牙。
然而上天是公平的,她姿色不美,脑袋却极好,家境也是三人之
中最优的。
“可是——”丁如君不忍心的看着苦着一张大肥脸,二双小眼睛
带着乞求眸光的张宏,他还拼命跟她点头呢!
其实她也知道他是扮可怜在骗吃骗喝,但若是几块糕饼就可以帮
一个人填饱肚子,那又有什么关系?
“君君,现在这间糕饼店是你在当家耶,没有人天天做亏本生意
的。”左珊妃一看到她那张写着“没关系”的脸,忍不住又开口了。
死马脸,大bào牙!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张宏以前曾待过戏班
子,演技一流,所以这会儿装出一脸悲哀,但心里在咒骂。
“没错,君君,你就是因为他,被乡亲父老们笑称‘傻姑娘’,
算我拜托你难得聪明一次行吗?”
萧盈虽然跟丁如君是好朋友,但对这个憨直、反应慢又识人不清
的朋友,她还是常常受不了的出言嘲讽。
多嘴!破坏人家好事,难怪被男人抛弃,没人敢要!张宏又在心
中咒骂。
“那我继续糊涂,应该也没关系嘛。”
丁如君粲然一笑,拿出陈列架里的几块糕点放人盘子,就要包起
来给张宏,但整个盘子立刻被萧盈抢过去,而左珊妃则看着那个盘予
嘴巴念念有词的。
—会儿后,她瞪着丁如君,“你再给他这几块,他总共积欠你一
百七十六两七钱五毛一串子了。”
无聊,多事,丁如君是甘愿请他吃的,他才不需要付一分一毫!
“每个人都有好吃懒做的权利,但他一个人将这权利全占了,君
君,你再让他需求无度,就是在害他。”萧盈不客气的再瞪了烂好人
丁如君一眼。
“可是施比受更有福,何况,他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帮张大婶种田,
不是?”
“哈!种田,他的确种了不少‘蒜田’。”
“蒜田?”丁如君一脸困惑。
“是啊,每个人都有装蒜的权利,他一个人将这权利全占了,而
且这蒜都种成了蒜田百亩,他还厚颜无耻的在继续种!”萧盈鄙夷的
瞪了还在装蒜的张宏一眼。
“萧盈!”丁如君又皱眉了。
“我没说错,种蒜田他是高手,至于他娘的稻田?
哼!他到进棺材那一天都不会去种的!“萧盈说话毫不客气。
这一点倒是被这个恰北北的女人说中了!张宏在心中窃笑,反正
他只要跟丁如君这个笨蛋哭穷、喊肚子饿,三餐都嘛有得吃,gān吗到
田里gān活?
丁如君眼见两位好友就像左右护法一样,不肯让她施舍糕饼给张
宏填肚子,只得先帮“介寿山庄”的老太君送新口味的茶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