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松掰开手指头一个个算起来,“大小姐个xing不好,但那张脸还算倾城,偏偏跟冯姑娘一比,可是又差一大截,若没让她滚回庆州去,要是在哪露起一次脸,大小姐就没能出风头了。”
贺乔殷摇摇头,真不知该说是有人吃饱撑着没事,还是冯雨璇那张出色的脸太招摇,他想了一下又道,“她还是继续扮胆小怯懦的小可怜?”
越瓦纳点点头,眼中浮现笑意,“是,昨天在大小姐气得抓狂,要丫头将她从chuáng上抓下来时,她突然抬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太小姐喊了一声‘有鬼啊’!就装死昏过去了,大小姐原本还气得想揪人,但可能也觉得害怕,脸色苍白的急急走人了。
他匀起嘴角一笑,“她倒挺会替自己解危的。”
一旁听着的何松点头如捣蒜,“小的觉得她跟爷一样聪明呢。”
跟他一样?贺乔殷眼中笑意更浓,心qíng也极好,但在接下来的时间,一连接见几名皇城店铺的掌柜,听他们报告帐本营收,还有几个贺家少爷小姐白吃白拿,甚至还索大笔银子花用的行为后,表qíng越来越凝重。
“大少爷,我们实在管不了,几位少爷小姐都说了这些店是贺家开的,银子赚来就是给他们花用的,他们是主,我们是奴。”两鬓斑白的何掌柜弯腰说着,但说得心酸,也说得愤慨。
“老奴多说了一句,他们就掴了老奴两耳光,质问是否想回家吃自己。”年纪也有半百的叶掌柜难过的低头。
贺乔殷的心qíng又能好到哪里去?他会这么努力的让这些商铺维持正场营运,也是因为这几家店大多都是他睿智的娘亲一手建立的。
贺家虽是个商业大家,却出了他爹这名没有经商天分的男丁,若没有他娘亲力亲为,贺家早就败了,娘亲明白爹没本事管家经商,在他小时候就嘱咐几名老管事要代替她教导经商管家事务,当时,娘亲的身子在长年劳累下已有状况,而眼前这两名,都是曾经谆谆教导过他的管事。
“这事我会处理,日后,他们要钱,你们就给。”他说得gān脆。
两人诧异的抬头看他。
“如此做,是不让两位管事为难受委屈,但这帐,我会找他们算。”
两人感激点头,如此在乎下属的大少爷,莫怪乎,即使他不在皇城,每一家店铺的奴仆尽管被贺府其它人羞rǔ,气得不想gān,但还是忍气吞声,为了大少爷留下来了。
贺乔殷让管事们离开后,沉默不语,浑身散发森冷yīn鸷的气息,连在旁侍候的何松也不敢出声,过了好一会儿,贺乔殷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再一口,待杯子一空,迳自倒茶,再喝一口,直到缓和心qíng后,才将帐本拿过来翻开。
何松也是极有眼色的,直到此时才乖乖的上前磨墨。
贺乔殷拿起láng毫笔沾墨,就帐本上记录贺家人从店铺拿的物品及银两打上勾做记号。
主子表qíng淡淡的,伹何松越看越生气,贺家那几个败家儿女拿这些真的亳不手软,尤其是一家酒铺,花雕酒、陈年女儿红,可都是店铺酿酒老师父珍酿的上等好酒,几乎被拿了一空。
不过,气归气,他在大少爷身边也服侍多年了,从他眸中越来越浓的邪魅笑意,他知道绝对有人要倒大楣了!
“大少爷,秦嬷嬷过来了。”
门口,石杰的声音响起,秦嬷嬷便走进来了,她看着在案桌边侍候的何松一眼,何松像是想到什么,顿时苦了脸,急急低头。
她微微一笑,走上前,向大少爷行个礼才道:“我知道大少爷都有留人在盯着冯姑娘那里,不过,这事儿我瞧着紧急,赶紧过来,看大少爷要不要去一趟?”
她将夜云轩那里就要闹腾的事说了,然后,双眸期待的看着他,“那可是恶意的栽赃啊。”
他莞尔一笑,“我还有事得处理。”
他拍拍桌上那些帐本,一副没法子的模样她瞪大了眼,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又看了何松一眼。
贺乔殷,看着两人迅速jiāo换目光,何松看来有些不自在,但秦嬷嬷瞪了他一眼何松吞咽了口口水,这才尴尬的看着主子,“大少爷不出手吗?”
“英雄救美?”贺乔殷却是看着秦嬷嬷说。
她用力点点头。
“那里有人盯着,不会出事的。”他对自己人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