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说你叛主,卖主求荣。”
“没有,我没啊。”百合吓得毛骨悚然,转身就跑了。
“冯姑娘还挺调皮的,只是这坐姿实在不像大家闺秀。”
枝叶茂密的树上,越瓦纳一手抱着肚子,忍着笑意说。
可不是吗?贺乔殷笑看着冯雨璇斜坐在椅上,双手当枕,接着还伸长手臂的伸了懒腰,呈现仰躺方式,也是这个慵懒姿势,让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全落在他的视线。
突然他想到她这娇俏模样还有另两个男人也看到了,他立即以内力传音给何松“还看不够?”
就见原本窝在窗下的那团黑影吓得慌乱的站起身,东看西看,接着,急急的跑了。
他再看着越瓦纳,越瓦纳则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怎么了?主子。”
“没事。”他突然觉得遮尬,那抹独占yù来得快又猛,他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
这一晚,冯姑娘又爬到老树上,在那里甜滋滋的睡到天亮,才神清气慡的回到屋里当小病猫。
但她不知道,有人也一如过去几夜,看着她的睡颜好一会儿,替她拉妥掩身的披风,让秦剑继续守护着她,这才心满意足的回房睡觉。
翌日,贺乔殷也是带着笑意醒来的,心qíng愉悦的用了早膳,一想到昨日冯雨璇整治大妹的手段,再想到她说的那句横坚这里也不是我家,再赖又能待多久?
她做了要离开的打算?他抿抿唇,笑了笑,想起她的古灵jīng怪,他还挺期待她会怎么离开呢。
他走进书斋,何松也笑咪咪的跟进来侍候。
他看着他一脸贼兮兮的笑,明白这个表qíng就是昨晚他也跟他一同观赏了冯雨璇jīng湛演出的模样。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他一眼,这才在案桌前坐下。
桌上已有几封由南方送来的书信及月报表,南方航运生意,他jiāo由几名管事坐镇,这几个月,他才能安心留在皇城。
几名管事很是忠心,每月都会固定送来月报及书信,让他清楚每个月的营运qíng形,也对一些新方针提出建议或征求同意。
他以笔沾墨,连回了几封信函后,贺乔殷看着摆放在另一角、那一叠让他心qíng欠佳的帐本,黑眸迅速闪过一道冷光。
他jiāo代何松一些话,何松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立即步出书斋,向石杰转述那些话后,就回到书斋内侍候。
半晌,石杰就带了府中四名特别孔武有力、体型髙壮的小厮进来。
贺乔殷满意的看着四人,接着,亲口吩咐他们去办事。
石杰跟何松一听,飞快的jiāo换目光,相视一笑,看来主子要下重手了。
四名小厮却是面面相觑,但是大少爷亲自下令,他们可不敢质疑或多问,拱手行礼,“是,大少爷,我们马上去办。”
他当然看得出他们神qíng上的不安,这就是他的计划,听谓“子不教,父之过”,因此帐本上贺家子女qiáng取了多少,他就让四名小厮去父亲的院子搬等值的物品,直接将问题丢给父亲。
不意外,接下来几日,贺府是jī飞狗跳。
贺敬哲当然怨这个长子,伹他更疼那些儿女,所以也只是口头告诫,这对那些享受惯了的少爷小姐根本不痛不痒,一连几日,照样往店铺里索要钱,吃喝玩乐当然也是免费。
贺乔殷让人到父亲的屋里搬到差不多后,就改让人到翁氏及其它姨娘的屋里搬,是哪个娘生的儿女就由哪个娘来支付,这也算冤有头、债有主。
不过几日,这些女人全涌向贺敬哲那里哭诉及抗议,贺敬哲头昏脑胀的不得不来找大儿子。
“其实、其实……你你……你离开南方也太久……久了,是不是该、该回去了?”他说得结结巴巴,但硬着头皮也得来,不然,他简直快被烦死了。
“对爹而言,我就是让你过得水深火热的祸首吧。”一抹森冷的微笑缓缓在贺乔殷的俊脸上绽放。
他脸色微白,神qíng略显不安,“你别怪爹,可是……你在这里,大家都不好过。 ”
他在这里大家都不好过?!贺乔殷先是面无表qíng的看着父亲,接着,他低头,胸膛起伏震动,突然抚着额头,大笑出声,“哈哈哈——”
贺敬哲吞咽了口口水,明明儿子大笑,他却只感受到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只想逃开,“爹、爹先走了,你、你慢慢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