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每个人表qíng千变万化,有兴奋,有迟疑,也有生气,但渐渐的,开始变得凝重,不安,甚至有些慌了。
尤其是贺敬哲、翁氏及穆姨娘,他们比谁都凊楚贺家产业若没有贺乔殷,早已坐吃山空,而目,贺乔殷话中有话,他一拿,代表的是他会算得极为清楚,不属于他的,他一分力也不会出,一分钱也不会再给。
这影响的将是,由他一手在皇城扩展、甚至一手建立的店铺盈余,他将锱铢必较,另外,贺氏家族祖传下来的店铺内,也有他特意安排镇店的能人管事,他会让他们全部撒走,若真如此,那贺府还留下什么?
另外,商人在旭日皇朝社会地位低下,他在南方与多名官家来往,jiāoqíng极好,虽然南方的油水,她们在皇城捞不到,但有些时候,遇到棘手的事,也是有赖贺乔般穿针引线,才让官家睁只眼闭只眼,含混过关,这益处可谓多多啊,若一分家,啥也没了。
众人不时的jiāo换目光,最后,贺敬哲跟穆姨娘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翁氏身上,毕竟现在贺乔殷要的就是她当家主母的翁氏脸色铁青,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一想到冯雨璇那副小家子的懦弱模样,根本上不了台面,此刻虽然看来灵活许多,但不就仗着贺乔殷在身边吗?
哼,想来日后也是个好拿捏的,能翻出什么天来?
素来眼高于顶的她,撇撇嘴角应了,“就照乔殷的意思吧。”
听见她答应,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没办法,比较之下,分家绝对会苦了自己。
接下来,贺乔殷就直接宣布将筹备婚事事宜,他也很“体贴”的表示不需要家人帮忙,他有狠多人可以动用,宴客名单若有必须宴请的贵客,只要将名单直接送给府中管事,他会处理。
语毕,他即心满意足的牵着冯雨璇的小手离开大厅,一直出了院落,离大厅有一段距离了,他们仍能听到大厅内后来才爆开的争执声。
闹烘烘的,冯雨璇是听不清楚,但她相信贺乔殷绝对可以,她抬头看着他。
“我父亲被围攻了,但我一点也不同qíng他,你——”他突然站定,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会不会觉得我不孝?不尊重我的父亲?让他陷于此——”
她伸手捂住他的唇,莞尔一笑,“一个父亲不像父亲,该尽的责任没尽,该享受的倒是享受全了,还就算谁孝顺呢?更何况。”她很大方的再握回他的手,“你做的够多了,易地而处,我肯定让他吃更多苦头,所以,我挺你。”
我挺你?多么直率又温暖的一句话,贺乔殷心头一紧,伸手一揽,将她拥入怀里。
“呃——有人在看耶。”她空着的另一手轻点他的胸膛,一旁的两名小厮正低头偷笑呢,让她睑红红,怪不好意思的。
“朋友。”他突然笑说。
她愣十一下,想到上一回——
她笑了笑,大方的拥抱回去,“是啊,朋友。”也是她最好的闺蜜呢。
再来便是夫妻了!贺乔殷在心里想着,双手紧紧拥着她,感受她纤细的身子贴靠着自己的胸膛,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第二日,晴空万里,皇城的大街小巷,老百姓七嘴八舌的谈论贺家最新的八卦,一传十,十传百的,众人兴奋谈论,再加上贺府的奴才出采买蔬食鱼ròu等日用所需,又长舌的供出贺府连当家王母也将跟着易主,由冯雨璇出任,更让众人多了嚼舌根的事儿,加油添醋的聊个没完。
至于贺府,也为贺乔殷的婚事动起来了。
有钱好办事,加上秦嬷嬷、石杰、何松、秦剑、越瓦纳等这几个跟他感qíng最亲的心腹,早已主动揽事筹备,分头行事,不管是择huáng道吉日,选购新郎、新娘服饰、新房布置等林林总总的细节,想的到都先去做了。
“倒是和郡侯府那边不必去知会一下吗?”秦嬷嬷问道。
“雨璇在这里时,可有人在乎?”贺乔殷揺揺头,“放心,我想有人会不请自来的,毕竟,雨璇现在又有价值了。”
秦嬷嬷倒是听明白了,和郡侯府的侯爷卖女求荣的事,她也曾听闻。
“我们走吧,管事不是把所有的奴仆都叫到夜云轩,要他们认识认识未来的当家主母。”他笑着起身。
她也跟着站起,笑问:“这么着急,不是让石杰跟越瓦纳先过去了?我想你对冯姑娘不是只照合约里所写的,在她完成任务后,就不当夫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