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懿威凝睇着她娇美面容上的满足之色,心跳突然加速,他眉宇一皱,没说半句话,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爷总是摆着一张冷脸,还是夫人厉害,能自在的和爷说话,对爷笑。」雁子小小声的说着,她是真的很佩服自家主子。
「就是,真的很厉害呢。」玉荷也一脸认同。
也许连两名丫鬟都没发觉,这一趟南下,她们主仆间的界线在范敏儿率xing亲和的言行举止下,已经愈来愈模糊。
「你们两个,什么厉害,爷又不会吃人,怕什么!」范敏儿笑着打趣。
主仆的谈话声全落入隔壁房间的靳懿威耳里。
他坐下,面露思索,他的确是习惯xing摆出一张冷硬的脸孔,但在嫡庶分明的家中,动辄得咎,家人个个心中尽是狡诈与争斗,他若不将自己保护好,就会成了他人斗争的棋子,所以他总是与家人保持距离,拒绝被利用、被算计,但同样出身嫡庶分明的家中,范敏儿却是个异类,不仅主动求娶,又不吝惜在他面前展露她的喜怒哀乐,没有丝毫矫饰,她怎能对他如此毫无防备?
「夫人,我已经将银票按您的指示存进钱庄了,这是日后可以提领的印章。」
一墙之隔,内功jīng湛的靳懿威能听到苏二回报范敏儿jiāo办的事,说来他也是佩服她的,赚取的银票竟多到放在身上都让人不安心,这才存到钱庄,等到了定容县后提领,减轻遗失的风险。
这多是商人为避免长途携带金钱不便或被抢劫、偷窃的风险,才会思及的作法,怎么她一个侯府闺女也能如此熟稔?
「钱庄的人知道我们要去定容县,还说那里虽然离知名的苏杭远了点,可也是富饶丰美、地灵人杰的好地方。」苏二的声音透着兴奋,毕竟那可是主子日后要管辖的地方。
「是啊,那里虽不大,但好山好水,许多富商在那里购置宅院,通商港口附近更是店铺林立,船员、商旅们,还有说着异国语言的洋商就在街上来回穿梭,热闹极了。」范敏儿脑海中已浮现了那里的景致。
她怎么会那么清楚?靳懿威眉头一拢。
玉荷好奇的问,「夫人怎么知道这么多定容县的事?」
「呃——你家爷要在那里当差,咱们这段日子在外行走,我当妻子的当然得趁机多多打探,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官场险恶,偏偏官商又是一家,爷要在那里独善其身是没办法的。」范敏儿说到后来透露出她的担心。
「夫人对主子真好。」苏二的声音充满感动。
「傻苏二,你的主子是我的丈夫,我对他好本来就是应该的。」
怎么会是应该的?他们不算是一对真夫妻,她频频付出,他虽有所感,却因太多顾虑而不敢靠近。
靳懿威陷入深思,片刻之后,才恢复平静。
之后,玉荷、雁子及苏二分别伺候两名主子梳洗沐浴,接着各自回房。
苏二跟两名车夫同房,三人围桌而坐,苏二口沫横飞的赞美着范敏儿对靳懿威的种种好,没想到一炷香的时间后,他就被另外两人推出门。
他拼命摇头,却被继续推到斩懿威的房门口,其中一名车夫还帮忙敲门。
「进来。」
靳懿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两名车夫迅速的闪回房间。
苏二只能硬着头皮开门进去,搔搔头,缓缓走到在看书的他身边,吞了吞口水方道:「爷,再、再过七日就到定容县,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就别说。」靳懿威翻阅书本。
「不行,不说又、又很难过。」苏二小小的声音有些结巴。
他抿据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视线转向他,「那还不说?」
「主子跟夫人明明是夫妻,为什么那个——过去府里要给爷通房丫头,爷也不要,是不是、是不是……」苏二又吞了口口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因靳懿威冷峻的目光she了过来,他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又急急起身,以火烧屁股的速度跑了出去。
靳懿威抿紧薄唇,放下茶杯后,轻扣杯沿。苏二胆子变大了,竟然怀疑他这个主子不能人道!他浓眉一蹙,范敏儿该不会也是这么想?
思及这个可能xing,他竟然有股冲动想到隔壁去将她拉入怀中,让她明白他是如何的渴望她。
他渴望她,也是近几日来他一直不愿正视的问题。
当日,在她落水时拥她入怀的那一刻,他就能感受到身体的需求。怀里的她十分柔软,他还清楚的看到她湿身后那已然成熟的娇躯,他并非柳下惠,因此如今每每与她对视,都成了一次次自制力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