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要避开伍姑娘,被她那老是满含qíng意的眼神盯着,本人消受不起,但她看到你就像老鼠看到猫,马上走人。
她也知道伍姑娘对戴着银面具的她并非害怕,而是讨厌,说来,她还是很佩服伍姑娘的,不需要开口,眼中的浓浓嫌弃就够呛人了。
如今航行才进入第三天,尚未驶出什刹省,唐麟静却觉得好似已经航行了个把月,理由无他,因为韩靖像背后灵似的频频现身,她往东走,他就往东,她往西走,他亦往西,偏偏,他身后一直有三名随侍紧随,再加上来来去去的伍姑娘主仆,她身后老是缠着这么一大串ròu粽,怎么不烦人?
才想着,甲板上又有动静,她以眼角余光扫去,内心又是重重一叹。
伍姑娘带着两名丫鬟又去找韩公子了,她向他行礼,娇娇俏俏的在他一旁的椅子坐下,即使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那甜腻的嗓音仍顺风袭来,让她头皮发麻。
她下意识往另一边走,不过几步,身后又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连转身都懒。
“韩公子怎么老跟着银龙王,你跟他的身分是一尊一卑,你要他gān活儿,吩咐你的人就好了嘛。”
“我有很多事想请教银龙王。”
“可是……小女的祖父明明说了,韩公子可以在这趟航行中多跟小女……跟小女培养感qíng。”伍妍丹说得羞涩,但声音可不小。
唐麟静觉得自己真的倒楣极了,看来这一对是有谱的,一回皇城,也许就要成亲了,她还jī婆的跟韩公子打了一回,她当时果然脑残了!她继续往前走,不想听这些没营养的话,偏偏讨厌的人就是yīn魂不散。
“我真的有事与银龙王请教。”不意外的,某人让自己的随从拦下伍姑娘,又跟了上来,一脸委屈的望着唐麟静。“到底是谁缠着谁,你都看到了吧?你现在应该相信那一晚差点被侵犯的人是我了吧。”
唐麟静深深吸了口长气,略带恼怒的反问,“我相不相信很重要?”
韩靖走到她面前,脸上带着笑意。“银龙王此话可真让我伤心,怎么说咱们也算有缘,你怎好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可是有心jiāo好。”
“但我不想jiāo你这个朋友。”她毫不给面子的马上拒绝。
但某人脸皮就是厚,迳自续道:“银龙王是男人,认真说来,还是个商人,我在皇城也有不少朋友,可以替你介绍生意。”说完,他的大手随兴往她的肩膀一揽。
唐麟静身子一僵,瞪着视线与她齐平的男人。“放手。”
韩靖眼中的笑意更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女扮男装,碰都碰不得。”
她的心咚地漏跳一拍,庆幸脸上戴着面具,不然,此刻定然是发白的,她用力扯掉他的手。“韩公子有调戏男人的嗜好,但我没有。”
他眼也不眨的盯着眼前人。“你硬要说是调戏也行,不过,能让本爷看上并调戏的可都算是人间极品,这可是你的荣幸。”
唐麟静抿紧唇,这个男人的脸皮堪比铜墙铁壁,真是辜负了老天爷给他那张出色不凡的俊颜,她懒得再和他多加纠缠,转身就走。
韩靖挑起浓眉,黑眸中的兴趣更浓了,不知道银龙王一旦知道他对他的身世背景一清二楚,是否也能这么沉得住气?
唐麟希,庆安侯府世子,有一个从小体弱的双生妹妹,长期在“恋月别庄”静养,而唐麟希身为未来继承爵位的嫡长子,留在府中的时间却不多,他的父亲唐介谦对外称他对政事不喜,反而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想法,由于侯府只有这根独苖,他相当宠爱,遂放任而行。
所以,当皇城的人都以为唐麟希在四方游历时,殊不知,他已戴上银面具为天济盟效力,也为自己赚了好几座金山银矿。
“爷,他实在太无礼了。”方面大耳的袁七实在看不过去。
他和席高、董信终于成功的把伍妍丹“赶”回房里,免得她来坏了爷儿的正事。
“无妨,况且也不能怪他,谁叫你家的爷儿这么的黏人。”韩靖笑着又跟了上去。
三个随侍互看一眼,他们明知主子是为了皇上jiāo付的任务不得不与银龙王jiāo好,而看着主子一再被忽视,他们也感到不舒服,但能怎么办?也只能跟上前。
很快的,他们就发现主子被戴着黑面具的男子挡住去路,就他们对天济盟的调查,全帮派上下,也只有银龙王跟这一位被外界称为“黑王”的男子以面具示人,而在他们查出银龙王的真实身分后,黑王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也知晓了,说来,跟他们一样,都是随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