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筱雅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让颜冉和慕容清璇愣住了,那一刻,颜冉后悔了,她不应该把慕容筱雅送进格菲利尔的,要不然,就不会成就今天的赛瑞雅。皇甫亚斯走过来,圈住慕容筱雅的腰,淡淡的说道:“赛瑞雅,这个房间不要了好吗?毕竟,这里属于你和伯母的气息,已经被你眼前的人给掩盖了。”虽然很残忍,但皇甫亚斯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出来,毕竟,他看的出来,慕容筱雅有多么的在乎,和她母亲所拥有过的回忆。
瞥了一眼颜冉母女,回头看着皇甫亚斯那双满含深qíng的湛蓝双眸,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说道:“知道了,我们下去吧。”撇开了皇甫亚斯圈着她的腰的手,不带半点感qíng的转身下去了,生气了?皇甫亚斯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六年,格菲利尔密定生,那在死亡中求生存的日子,十三岁的慕容筱雅竟然熬过来了,那是一种怎样过的信念在支撑着她。
并没有在慕容家待到宴会结束,慕容筱雅和皇甫亚斯就提前离开了,来接她们的,并不是先前的布加迪威龙,而是换成了一辆宾利。“换车了?利亚斯,你的家族还真是有钱啊。”这句话,皇甫亚斯没听出慕容筱雅话中的含义,微微一笑,也坐进了车里,关上车门的刹那,一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怎么了,赛瑞雅。”温柔的满含着宠溺的声音飘进慕容筱雅的耳中,有一刻,她也想沉浸在这一份温柔中,可是,她不行,她是赛瑞雅,是格菲利尔的教官,若是以前,她肯定会……
“没想到慕容焕那么残忍,我离开慕容家,他没来找过我也就算了,连我在慕容家和母亲生活过的唯一一份能留恋的地方都要剥夺,他真的好残忍。”双臂不由得收紧,回想以前,慕容焕那么心疼还是慕容筱雅的自己,那是不快乐的母亲唯一欣慰的,可是,现在……“我想带母亲回格菲利尔,利亚斯,你能帮我找墓地么,我不能让母亲这么孤单的待在沧兰市。”半带请求的声音弥漫在车里,皇甫亚斯回过身来,将慕容筱雅那娇小的身躯拉向自己的腿,搂着慕容筱雅那纤细的腰,点点头,“嗯,我一定会帮伯母找一块好一点的墓地,赛瑞雅,你不用担心,jiāo给我吧。”
慕容筱雅靠在皇甫亚斯的怀中,有那么一瞬间,泪水无声溢出了眼眶,微微颤抖的双肩引起了皇甫亚斯的注意,哭了,是么?说实话他从没有见过慕容筱雅哭过,在他的眼中,慕容筱雅是那么的坚qiáng,“哭吧,哭过以后就会好的,我在你身边陪着。”
原本只是无声的哭泣,在皇甫亚斯一句话之后变成了放声大哭,被这个家抛弃的孩子,被这个家抹去存在过痕迹的孩子,“赛瑞雅,在我的面前,你不必伪装坚qiáng,知道么。”
车子缓缓驶离了慕容家,一路上,慕容筱雅始终把头埋在皇甫亚斯的颈间,那也是慕容筱雅六年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bào露自己的软弱,是啊,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也需要家人的……她已经没有家人了。
“利亚斯,我无家可归了。”半晌,慕容筱雅也只说出了这几个字,那写满悲伤的话语,皇甫亚斯很是心疼,想起那一年慕容筱雅带他的野外生存训练课,晚上,她总会独自一人坐在能看见天空的树下静静的仰头看着天空,那时他和她睡一个帐篷,他总是在想,那双褐色的瞳眸里为什么会有悲伤的感觉,现在,他明白了。
环绕着皇甫亚斯脖子的手臂松开了,慕容筱雅抬起头,那张被泪水模糊了的脸,“利亚斯,你知道么,在我刚来沧兰市的时候,在我妈妈的墓前,我曾遇见过慕容焕,他说他在颜冉送我来格菲利尔之后,来格菲利尔找过我,利亚斯,你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笑话么,慕容焕知道我不喜欢苏锦荣,因为我用过各种手段威胁过他不要同意和苏家的婚约,颜冉就用这个机会,她把我迷晕后,在我手腕上划了一刀,说我要自杀,我不知道当时慕容焕是什么表qíng,但是我知道当时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们的话我听的很清楚。颜冉随便找了一家小诊所帮我包扎了伤口,就那样把我送进了格菲利尔,而在格菲利尔,我是在一桶冰水下彻底清醒的。”
皇甫亚斯在格菲利尔是做为特殊学员进去的,并没有见识过密定生的生活和训练,他也没有在慕容筱雅的身上看到过伤疤,车子缓缓开着,不知道皇甫亚斯从哪里拿出一块绣着繁复花纹的手帕,“瞧瞧,脸都哭花了。”轻柔的满含宠溺的声音,修长的手指拿着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慕容筱雅脸上的泪痕,“赛瑞雅,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