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她怎么懂这么多事?」
唐绍羽很不愿承认,但他真的更佩服、欣赏她了,还多了点骄傲。
曹彣正站在主子面前,以为主子在问自己,想也没想的就答,「均均的娘是个读书人嘛,一定教她很多道理,而且,她还攒钱让均均去学绣技,听说那个师父懂很多商场上的事儿。」曹汶也只是听宋均均说的,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他也不确定。
唐绍羽挥挥手,让曹彣退出厅堂后,他才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韩易,「你说她到底在想什么?」
听出主子对宋均均的在意,韩易笑了,「我倒是很期待看到她做出成就来。」
期待?他更期待看到的是她那张美丽的容颜!
她倒狠心,自从那日争执后,她就从不曾出现在别庄附近,曹彣还说他几次进出宋家,刻意提到他时,她都忽略,好像没听到他说什么。
是忘了他?还是忙到没空理他?这一想,火气又旺了。
韩易看着脸色yīn晴不定的主子,沉默好一会儿,忍不住开口,「我跟爷说过,她是个很不一样的姑娘,爷就此斩断qíng缘,不闻不问,不觉得可惜?」
「她野心太大、太贪心了,她只要当正室。」而且无法满足她她就离他而去。
光想到这一点,他就忍不住动怒,更无法拉下脸,将她叫回自己的身边,可天知道,他想她,他好想她,从不知道思念泛滥成灾,会如此折磨人。
「她对爷的付出难道不值得当上正室?我从小就在爷身边,可不曾见过有女子如她对爷这般无怨无悔的付出。」他语重心长的说完,就先行离去。
唐绍羽则绷紧俊颜的返身回到寝房,不久,韩易送来晚膳,陪吃,再伺候沐浴等事宜,日子一如宋均均尚未走进他生活前。
但伊人不在,回忆却会扰人,在韩易退下后,他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宋均均的直率、她的陪伴、她的坚持,还有她在三名黑衣贼子闯入时,挡在他身前要保护他的模样,当时的惊心动魄历历在目……
不知何时夜已深,在这个像被世人遗忘的偏僻庄园里,寂静中偶有几声虫鸣。
他伫立窗前,凝睇着夜色里树影幢幢的院落,孤寂的感觉更深更浓,qiáng烈得几乎要将他吞噬了。
当金正胜的底细被探子查出来,皇后的yīn谋也一片片的被拼凑到几近完整,这也代表唐绍羽返回皇城的时间更近了。
他已jiāo代韩易将那些证据全jiāo给皇上,就等皇上逮捕一gān人等,并揭发皇后的yīn谋,而皇上在得知他双脚无恙后,qiáng烈希望他再回朝廷辅佐。
他是该回去的,但宋均均呢?愈不见她愈是想念,也因相思难耐,他又忍不住的将天天都得跟在宋均均身后,了解她做什么的曹彣给叫来。
「爷问她现在在哪里?这阵子田事又较忙了,她娘身子不太好,由她爹带到靖城去看大夫,所以,她在田里帮忙呢。」
唐绍羽想了想,「备车。」
曹彣傻愣愣的回说:「备车?」
他眼睛冒火,招牌雷吼再度劈出,「还不备车!」
可怜的曹彣差点吓得屁滚尿流,飞快的移动小山似的身躯,很快的为主子备好马车,直奔宋家农田而去。
片刻之后,大太阳底下,一大片绿油油的农田路旁出现了辆豪华马车。
在田里忙农事的每一个人对这辆马车都很眼熟,何况驾车的还是曹彣,坐里面的自然就是许久未见的靖王爷,门帘久久不见掀开,车窗的帘子却是半开的,显然靖王爷正透过那在窥看着谁……
像有默契似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许久没下田,今日又下田的宋均均脸上,再忧心忡忡的移向她旁边的施友辰——
他在几天前的大喜之日逃婚了,就算被施大钧派人押回婚礼上,他也不怕死的说:「我绝不会碰王芸燕,她若要当活寡妇,我就跟她拜堂!」
可以想见的,婚礼是jī飞狗跳,吼声不断,王老爷怒气冲冲的带着孙女回去,与施大钧谈好的一笔大生意也不做了,气得施大钧将儿子赶了出来,要断绝父子关系,所以,现在施友辰是寄居在宋家柴房内,成了宋均均的小跟班。
施友辰也感受众人的目光,但他为爱执着、为爱勇敢,虽然看向那辆马车时,小小的吞咽一下口水,但还是笑笑的再看向宋均均。
至于宋均均,则只是抬头看了马车一眼,就低头做手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