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的问:“你朋友怎么不自己来救?”
她叹声摇头,“她体质赢弱、常生病,总是只能坐在窗口看着街上的人,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常去找她,只是--”
“只是?”
她抚着狗儿,“她要离开了,她爹娘要带她到南方去养病,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还有你--”她的目光移到温驯的狗见身上,“我的好朋友说了,她怕你再被欺侮,只要我能把你救回去,她就一定说服她爹娘带你一起离开,以后我也看不到你了。”
他再瞧了瞧她沾污的绣鞋,“你真特别,对一只狗儿依依不舍,又为了一只狗儿拚命跑到这里来,你就不担心会遇见那些男孩,跟他们起冲突?”
“我不怕,而且,我跟你算是半斤八两。”
“怎么说?”
她莞尔一笑,“你不也为救一只狗儿跳下水?这溪水颇深,若有个万一,怎么办?”
闻言,他勾起嘴角一笑,“是,听来我们是彼此彼此。”
四目对视,笑意满满。
“小少爷?小少爷?少伦少爷?您到底在哪儿啊?老爷生气了!”
不远处,传来了寻人的叫喊声。
“看来我得走了。”他站起身,拍拍沾了糙屑的衣服。
她跟着起身,仰着头,望着他那张俊美无祷的脸孔,澄净的明眸充满着热切,“我们还会再见吗?”
他勾起嘴角,笑道:“如果我们有缘的话--”他话声顿了顿,接着一笑,“举起你的右手。”
她不解的举高右手,他突然伸手拍打她的手,“这叫击掌,日后再见时,就以这个动作为招呼,我自会记起你!”
她看着他率xing的离开,再低头看着他碰过的右手,明明只有那么一下下,但她却觉得有股热气从手掌传遍全身--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突然想到,急急的朝着那个跑远的身影大喊。
“钱少伦!”
含笑的嗓音远远传过来,末了,他的身影从她视线里消失了,但这个名字,霍敏儿记进心坎里了。
第一章
一辆豪华马车辘辘行进在官道上,马车内,霍正带着三名女儿,从居住的靖城前往国都安阳城。
这行程得走三天,他们一连赶了两天路,明儿就可抵达他们将拜访的钱家。
事实上,离钱家愈近,霍玉珊、霍玉绫姊妹心qíng就愈是忐忑不安。
这一晚,在下榻客栈的房内,虽已是三更天,两人仍无睡意。
“京城的那句顺口溜可不是假的,钱少伦长得高帅挺拔又如何?饿了也不能当饭吃啊。”霍玉珊坐在桌前,一手支着脸颊,美丽的脸上尽见烦躁。
“就是,『嫁麻子、嫁傻子,就是不能嫁给王钱孙家的败家子』,这话儿都传多久了,爹怎么就听而不闻,还硬是带我们来谈论婚事呢?.”长相较美艳的霍玉绫懊恼的揪着手帕,根本坐不住的在一旁踱步。
“爹这一生首重承诺,你又不是不知。”霍玉珊瞪了二妹一眼。
“那又如何?”霍玉绫站定,指指隔壁,她们的小妹就住那一间房,“爹看似公平,把我们钱家三姊妹都带出来了,但敏儿可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他绝对舍不得把她嫁出去,肯定是把我们其中之一嫁给钱少伦!”
霍玉珊陡地站起身,“我不要,咱们两个才是同一个娘生的,我们个xing多合,还是敏儿嫁出去比较好。”
“我也知道,可偏偏我们年纪较长,而敏儿才刚满十六,怎么说,我们都是第一或第二个该出嫁的!”
“那可怎么办?”
姊妹俩对视一眼,就着烛火,思索该如何从这件婚事中脱身?
霍敏儿是她们同父异母的妹妹,长相没她们漂亮,却相当清秀,虽然不擅女红,却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对数字尤其敏感,自小就是拿着算盘当玩具玩。
这对经营宝通钱庄却膝下无子的父亲而言,敏儿是上天赐给他可以继承衣钵的最佳人选,再加上,她亲娘福薄早逝,所以,父亲对她极为宠爱。
敏儿小小年纪,即被父亲带进带出,父亲不仅教她经商识人之道,甚至在这两年,还大胆的让她当上女掌柜。
或许是自小到大即阅人无数,察言观色的能力一流,她圆融亲切,再加上个xing善良开朗,宝通钱庄的生意比以前更好,她没让父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