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上chuáng。”伤口灼痛,可能伤得不轻!
“好。”她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上chuáng后,让他躺下来。
他看向左方的柜子,“那后方有个暗柜,里面有药盒,药盒里有止血药,也有收敛伤口的药。”
她连忙照他说的去做,不一会儿,就拿一个药盒来到chuáng边,从里面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她小心的替他褪去上衣细看,那伤口挺深的,应该是刀伤,肯定很痛吧。
瞧他浓眉拧紧,她抹药包里伤口的力道就更轻。
“我受伤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又叮咛。
即使躺平,他仍气势摄人,这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钱少伦!她相当震辙,却明白点头,“那唐颖呢?”
“她更不行!”
她也不成?霍敏儿不明白原因。此刻,敲门声陡起,她着实吓了一大跳。
“姊姊,我可以跟少伦说说话吗?”
唐颖柔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同时,钱少伦的黑眸一闪而过一道冷光,不只是他,就连霍敏儿也觉得她来的时间太过诡异。
他才受伤进房,唐颖立即来敲门,这岂是巧合?她跟钱少伦这段日子连打照面的次数都少,就算见了,也匆匆错身而过不说话,唐颖没有理由能这么确切的知道他就在她这里,还想跟他说话!
那么,她该如何替他掩饰?顿时,一股危险又紧绷的气息笼罩室内。
“快把衣服收好。”钱少伦突地低哑着嗓音道。
经他提醒,霍敏儿连忙动起来,将沾了血渍的衣物全扔进chuáng底,然后脱下了身上的外衣,仅着白色中衣,弄散发髻,她往前走两步,想想不妥,又回头看了他,再次趋近,以被褥遮住他包里纱布的右肩后,仍担心被看出破绽,她索xing半拉下帐帘。
“姊姊?”外面又传来唐颖的声音。
“来了。”她急忙走去开门。
外头,唐颖的派头不小,还命了两名丫鬟打着灯笼。
霍敏儿还没说话,她已直接走进来,这让霍敏儿相当不悦,立即上前挡住她,“少伦睡了,过去都是由『妹妹』伺候少伦,只这么一日,『妹妹』就无法忍受空闺寂寞?”
霍敏儿加qiáng语气,莫不是在提醒她,这里作主的可不是她这个未过门的小妾!
唐颖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向chuáng帐半掩下,钱少伦那张熟睡的俊颜。
“他今晚为何是由姊姊侍寝?又为何这么早就寝?”
唐颖有太多疑惑,执意上前,霍敏儿快步上前,再次挡住她,语气极冷,“他是我丈夫,我与他几度寻欢,他现下累了、睡了,有何奇怪之处?”
唐颖先是一楞,明眸随即冒出妒火,“他--不,我以为你不会想要他了!”
她冷笑,“并非不想,只是不愿跟别的女人共事一夫而已。”
“那又为何突然接近他?”
“不是突然!是我发现我还很爱他,我不想就这么不战而降,把他拱手让出,更不想承认自己的魅力输给你!”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继续道:“所以厚颜将他请来,敞开心的跟他谈心底话,幸好,他是在乎我的,我相信你也知道,他只是一时为你所惑,当然,你也一定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你!”她气得语塞,听出她加qiáng语气的四个字。
霍敏儿突地又嫣然一笑,“妹妹莫急,这段日子由我伺候少伦,要不了多久,他不就又回头找你?届时,妹妹可要记得,要他马上将你娶了,免得还要再多等一轮。”
“你!”被一再的冷嘲热讽,唐颖却无言可驳斥,只能怒不可遏的转身就走。
霍敏儿立即上前,将房门给关上还落了闩后,才转身走回chuáng前。
钱少伦灼灼黑眸凝盼着她,“谢谢你,还有--”
“不客气,这只是权宜之计,你别想太多,等伤口好后,我会把你还给她。”她知道他要提她说的某一句话,她连忙打断。
他笑意一僵,“就这样?你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受伤?”
“我是想知道,可你愿意说?”她反问。
他哑口无言。他怎么能说?她连半点功夫也无,万一将她扯入,只会为她带来危险。
“我就知道。”她苦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我嫁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人?你像个最熟悉的陌生人,而我像个笨蛋!”她很难过,她可以确定他隐瞒了她好多好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