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听我们的谈话?”他不由得—愣。
她的脸涨红。“只听到后面啦,但已经很不高兴了,所以——”
你谁也没说就跑出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接口。
他担心?她忍住心中的喜悦道歉。“对不起嘛,我扭伤了脚,不然,我就自个儿回去了。”
扭到脚?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皱着眉头,低头细心查看她的脚跟。
“肿这么大,你还不早说?不疼吗?”
他的声音有好浓好浓的不舍喔!她听了开心得不得了。“不疼啦。”
现在哪会疼,简直快乐坏了。“别逞qiáng,肿那么大怎么可能不痒?我背你。”说着,他直接转身背对着她。
她眨眼,怔怔看着他宽厚的背,心中枯萎的爱qíng之芽似乎又重新活过来,也许他现在还没有爱上她,但至少,他己厘清对紫嫣的感qíng。他将是跟她共度一生的人,对了,她打定主意了,她一定要他爱她!
她又复成希望不灭的郝圆圆,靠上他温暖的背部,双手圈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背起自己后,她露齿一笑。“谢谢。”
他微笑摇头,背着她往前走。
她瞄着他的侧脸。这样的男人,绝对有一颖柔软的心,她要感化应该不难,而原来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背着是这么奇妙而温暖的感觉啊!
”咦?对了,那一句能重来就好,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追问。
“遗憾。”
“咦?”
“但有遗憾的人生才是完美的,才会懂得珍惜。”
第十四章
她柳眉一皱,在说什么啊?都听不懂,他们总算和好,这就叫完美。
由于郝圆圆脚扭伤,所以,他们便在这名为“铁弓”的山城客栈继续待下。
唐敬华等人虽然不明白这对夫妻发生什么事?但可以确定的是,冷战已过,郝圆圆对拓跋靖禹又是笑口常开。
拓跋靖禹也随即发现郝圆圆根本不是一个能静得下来的人,即便她扭伤的脚踝肿了一大包,她又吃药又抹药,应该要静个几天。
大夫也说了,痛是一定的,晚上亦会影响睡眠,这一小心脚扭一下,就会痛着醒过来,许是如此,才短短三日,他便发现她长了一对熊猫眼。
但睡眠不足显然没对她造成太多影响。
她亲切爱笑、古道热肠。很快就跟人打成一片。
就像现在,明明只有他一人被留下来在客栈陪伴她,其他人则由唐敬华带着出去走走,但此时围在郝圆圆身边的男女老少却不少,一群人jiāo谈热络,但他们不是东南西北的随便聊,而是由郝圆圆提出问题,他们来作答。“最幸福的事是?”
“子孙满堂。”
“一家平安。”
“金银财宝堆满墙,”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好不起劲。
“我最幸福的事是有块田地,别老是追逐着太阳、追逐着糙原,让那些羊儿有糙吃。”一名老妇说着说着,还叹口气儿。
另一名坐在她身边的老汉也道:“我也是。赶着牛羊,带着家眷,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流làng,我老了。”
“是啊,年纪一大,谁不想定下来?”另一名正放下茶杯的白发老者也忍不住跳出来说话。“我几年前去过雍治国。那里处处是农田,农人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家就在旁边,饭菜香闻得到,不必扛着一个又一个穹庐到处转啊。”
突然间,这个话题火热,众人竟相发表高论。
片刻之后,郝圆圆在拓跋靖禹的扶持下回到二楼客房,到chuáng上坐下,他则转身走到桌旁,在椅子上坐下。
虽然是面对她,但她也注意到表qíng凝重的他并没有看她,而是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也是啦,原以为自己的百姓对如今的生活相当满意,哪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她试着安抚笑道:“其实,你不必想那么多,人皆如此,他人的东西总比自个儿的好,可一置身其中,又觉得原来的比较好——”
“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够。”他的口气艰涩,迳自倒了杯茶后,仰头喝下。
“其实……”她咬着下唇小心斟酌用字遣词。“发现问题,就解决问题,看是兴水利、垦农田,让百姓不必那么辛苦的逐水车而居,不必随着太(私家书屋)阳迁徒,找个背风向阳、还有靠近水源的地方牧羊,这不是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