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婆!”郝圆圆看到她可乐坏了。
“你快来看看他,他一下子冷、一下子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连忙拉着她来到拓跋靖禹的身前,可鬼婆婆却连帮他把脉也不愿意。
到这会儿,郝圆圆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一只有盖的玻璃瓶,里面有一只长相奇怪的飞虫。
“他是被这种有毒的飞虫给咬了,它们平时只会在cháo湿的地dòng下生活,但近几日大雨,土石奔流,倒把它们给bī飞出来。”鬼婆婆目光也落在瓶子里飞来飞去的飞虫上。
“被它咬到后,因毒液而全身忽热忽冷,若在七日后没退烧,将会回光返照,他还能清醒一、两个时辰jiāo代后事,然后便一命呜呼。”
闻言,她脸色大变。“那你快救他啊!”
“不可能,我来不是为了救他。”鬼婆婆口气极冷。
乍听这回答,她不由得一愣。
“没错!唐敬华等人因山崩断路而进不了山,正巧我跟妍丫头从圣山回来,他们说你跟王上困在这山里已经五天了,还说他被一种虫咬了,身子又冷又热。”她一顿,想到妍丫头求她一定要救她哥哥一事。
烦死了!她摇了摇头,不再想。“他的事我就是不想管,我只担心你,才从另一边的山路绕过来救你,既然你没事,就快跟我走。”她转身就要走。
“不行!七日后没退烧,也许今天就是第七天,鬼婆婆,你快救他!”郝圆圆死命的拉住她,不让她走。
她皱眉瞪她。“我只救你!因为我早就立誓,今生不救男人!”
“可他是王上啊!”
“不gān我的事!我只备一份解药,既然你没事,这份解药就用不上了,”她是吃了秤坨铁了心。
郝圆圆急了、慌了。
“如果,我被咬了,我可以选择由谁吃那份解药吧!”话语乍歇,她竟然抢走她手上的瓶子,拉开盖子,伸手进去——“不要!”原本假寐,好静观其变的拓跋靖禹飞快的起身要制止,但仍晚了一步。
他确实是被这种怪虫给咬到的。
不舍的握住她的手臂,他心痛的责骂。“笨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郝圆圆根本无暇管自己的手,她又惊又怕的瞪着他。“你醒了?那不就是第七天了?”
她马上转身,朝鬼婆婆跪下,还拼命向她叩头,哽咽求道:“请给他解药吧,我求求你!”
她严厉怒道:“你这个笨娃儿!男人都是负心汉,你不知道吗?
我这脸也是毁在男人的手上!”
拓跋靖禹本想上前扶起郝圆圆,但一阵冷热之气突然在他体内迅速jiāo错,冲撞出一阵椎心刺骨的剧痛,他一个踉跄,几乎要失去知觉。
“你怎么了?”她急急起身扶着他。
他努力撑住自己虚弱的身体,拼命的吸着气儿,也忍住那几乎痛不yù生的痛苦。“我没事。”
还没事?她眼眶都红了。他虽然努力想撑住自己,可整个人大半的重量全挂在她身上。
“鬼……鬼……婆婆……请你把药给圆圆吧。”
此话一出,两个女人反而怔愣,但郝圆圆马上回神。“不行,鬼婆婆,要给他!”
“不成!你吃!”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很坚定。“现在就吃,我不要你承受痛苦,尤其是毒发这、这一个时辰里最痛。”
“我不管,鬼婆婆,你要不救他,我就不吃,而且。就算你救活了我,我也会一辈子讨厌你、不理你”泪如雨下的郝圆圆向她威胁,但声音里有更多的请求。
拓跋靖禹心里满是感动,但他装出冷峻的表qíng。“你要不吃下,就换我一辈子讨厌你、不理你。”
啊,她怎么全身开始痛起来?像是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啃她的ròu骨似的。脸色发白的她仍勉qiáng挤出笑容。“那也要你先活下来,才有所谓的一辈子,所以,你要先吃药,我们才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明明很痛,她还笑得出来!他眼里满是心疼。“你这傻瓜!”
“我们是同类!”
言下之意,他这一国之君也是傻瓜,他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而且笑得好温柔、好深qíng,好像要把此生最动人的笑脸留给她,当作他最后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