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愤恨,曲千柔豁出去了,要是换做以往,她是不敢这么与云竟天说话的。
“我恼羞成怒。”云竟天突然bī近她,明明在笑,却让人感觉到寒冷。“千柔,你今天的勇气从何而来?又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质问我?”
“我……”感受到云竟天的气势,曲千柔开始不知所措。
“孩子不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骂人,甚至是打人,这些都是谁教的?”云竟天问。
“我……我怎么知道。”曲千柔目光闪烁,气势明显弱下去。
“不知道吗?”云竟天淡然一笑。“你天天与孩子在一起,孩子学了一堆的坏毛病,你却跟我说你不知道,看来,我因该让别人来带她了。”
“你想把她给季漾晨吗?”曲千柔瞪大眼睛,抓住云竟天的手臂。“你不能这么做,她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云竟天目光一沉,没说话,却却透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曲千柔一楞,慌忙放开云竟天的手臂。
没有再看曲千柔一眼,云竟天迈步走到落地窗边,目光悠远地看着天空。
把鸢儿给漾晨,他想都没想过。
看着云竟天的背影,曲千柔心里明白,他生气了,自己惹怒了他。
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曲千柔走到云竟天身后,艰涩地开口。“竟天,我从来不想惹你生气,鸢儿今天的行为我也可以道歉,可是,季漾晨明明与你离了婚,你还把她带回来,你置我和鸢儿于何地,别人会怎么看待我和鸢儿。”
云竟天目光微寒,不待发作,便看到花园池塘边的柳树下站了一个人。
修长身躯,倏然转身往门口走去。
“竟天。”曲千柔措手不及,慌忙转身,云竟天的背影已然消失。
短暂失神后,曲千柔走向落地窗,她也要看看,竟天到底看到了什么,这样急匆匆离开。
落地窗边,刚刚云竟天站立的位置,曲千柔也看到了池塘边柳树下的人影,身体赫然紧绷,美丽的脸庞逐渐扭曲,如利剑般锋芒锐利。
大冬天,站在池塘边,穿着羽绒服也阻挡不了寒风的入侵。
季漾晨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因为她的心,乃至四肢百骸都早已没有温度,如那一年的夏天,儿子三岁,一个人在池塘边玩耍,见池塘里的荷花好看便伸手去摘,可想而知,一个三岁的孩子,哪里能摘到池塘里的荷花。
很顺理成章的,儿子掉进了池塘里,她刚刚从公司回家,看到那心惊胆战的一幕,想都没想,冲到池塘边直接跳进池塘里救孩子,结果可以预料,母子俩一起溺水。
“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一个声音响起,语气间透着紧张。
思绪被打乱,季漾晨没有回头看也知道是谁,除了他,没人会那么注意她的行踪。
“休息够了。”他的紧张,她没有一丝感觉。
“记得,你以前并不喜欢来这里。”走到她身边,云竟天没有看她,目光落在池塘里的水面上。“你说过,你对水有莫名的恐惧,凡是靠近水的地方你都不会涉足。”
所以,他刚刚看到她站在池塘边,立马就赶过来了。
难得他还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季漾晨在心里冷笑一声,语气更淡了。“你说得那个是七年前的我。”
“现在呢,你对水已经没有恐惧了吗?”他转头注视着她,温柔的目光带着关心。
“两年就已足够改变许多事qíng,何况是七年。”没有正面回答,季漾晨又想起了那次溺水事件,也因那次溺水,她对水不再有恐惧,反而还……
“漾晨。”云竟天心慌的喊她,他最怕她提那几年,因为那几年对于他来说是一片空白。
“云竟天,有些事qíng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能给我答案吗?”季漾晨突然问。
云竟天皱眉,闭上眼睛时轻轻开口。“说来听听。”
“两年前你跟我提离婚,我不同意,甚至撕了离婚协议书,爷爷很生气,撂下狠话说,你要是敢跟我离婚就赶你出云家,你还是执意要和我离婚,为什么两年后又告诉我,你没有签字。”偏头,季漾晨看着他。“既然要离婚的是你,到最后为何又不签字?”
突然睁开眼睛,云竟天震惊,眼里闪过痛苦之色,原来,她曾经撕过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