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秋开始利索地为他处理伤口。
张源看了一眼chuáng上的少爷,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张源走到门口,对站岗的一名小战士吩咐道:“你过去把那个男的医生打发走吧,就说师长旧伤复发,今天依大夫要留在这里为他救治。”
小战士点头就走。
张源又喊住了他,“回来,如果他非要过来帮忙的话,你一定要想办法拦住他,就说不需要他,这里有依大夫就够了。”
小战士虽然感觉为难,还是领命走了。
张源回来的时候,看到兰秋正在为少爷处理着新的伤口,少爷真是没治了,为了留住这三太太,连自己身体也不顾了。
兰秋处理好伤口以后便要离开,没等世尘开口,张源站出来了,“依大夫,您看师长这身体状况,晚上也不能没个人不是?”
兰秋看着张源,怎么个意思?
“我是想拜托依大夫今天晚上能够留下来,万一师长这伤口再出现点什么问题,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张源说的很客气,也很合乎qíng理。
但是兰秋已经跟剑明约好了,晚上要回家的。“张参谋,师长的伤口我刚才处理的已经妥当,只要他不做剧烈活动,别太激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即便真有什么问题,这里也有一些其他的医生,我……”
张源不让兰秋说出拒绝的话,立刻接了过去,“可师长的伤确实是您给看的,别人我怕真看不了,万一再给弄的越来越严重了,这耽误了军qíng,我们谁也担待不起啊。”
好家伙,这高度升的,兰秋如果不答应,等于自绝于人民啊。除了答应还有其他可能吗?很明显,没有了。
兰秋想出去告诉剑明一声,让剑明自己回去,到邻居大嫂那里接了小雨回家。
张源又明白了她什么意思,“依大夫,关于您的……丈夫,我已经派人通知他了。”
张源嘴里这个“丈夫”说的好艰难,尤其是少爷在场,真怕刺激到少爷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兰秋想,这个参谋想的还真“周全”,看来一开始就想绑架自己了,还断定她一定会答应。
没法回家见儿子了,只能在这里伺候这位位高权重的师长。其实,说是伺候,实际上真没什么事儿,如果不是他自己那么激动,伤口断不会再次裂开。
兰秋眼里的张参谋早早撤了,只剩下她和这位师长共处一室,虽然作为医生,本应该xing别观念模糊的,可是她仍然感觉浑身不自在。听到外边还有士兵站岗,内心才稍微踏实一点。
不过,已经很不自在了,这位师长貌似一直在偷看自己啊,令假装在看医书的兰秋都假装不下去了。
在chuáng上的世尘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搂进怀中,多少次在梦中出现过这样的qíng景,现在就以□□luǒ的现实摆在面前,他却发现这个女人离自己很远,不是距离,是心。
他只能隐忍,首先打破了沉默,“你跟你的丈夫是怎么认识的?”
“听他说我们是在英国留学的时候认识的。”
“听他说?”世尘有些迷惑了。
兰秋点头。
世尘好像真的相信了张源的话,难道说兰秋是真的大脑出了问题?难道是传说中的失忆?
看到chuáng上的这个人迷惑的表qíng,兰秋就知道自己的回答很奇怪,确实是,自己怎么跟丈夫认识的还要听丈夫来告诉,是个人就会感觉奇怪吧。“是这样的,我受过伤,所以以前的事qíng很多都不记得了。”
真想大白了,原来真是这样,否则他的兰秋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他内心似火,而她则淡如止水。
世尘忽然开始怀疑,兰秋说自己受过伤,难道就是因为被老太太赶出府那一次而受伤的吗?如若是这次,他内心的惭愧真是又多了一分。
看到自己心心念念挚爱的女人就坐在自己面前,却束手无策,这是不是也是老天对自己的另外一种惩罚?
世尘还想开口问什么,兰秋制止了他,因为她感觉这些话题已经完全超出了医患关系该有的范围,有些涉及自己隐私了。
兰秋过去为chuáng上之人又测量了一遍体温,然后给他端了一杯水,“体温没有升高,还算正常,喝完这杯水,就休息吧,多休息对康复有好处的。”
嫣然是一个医生对待患者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