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兰学士微笑着点头。「我们夫妇俩就这么一个女儿,因此华儿自小就被溺爱、娇生惯养,xing子养得有些任xing骄纵,以后你要多担待些。」
「是,岳父。」
「你可别以为你嘴唇这么上下一碰,说个是就了事,我可是会好好的睁大双眼,看你是怎么待我女儿的。」兰母皮笑ròu不笑的撇唇道。
「娘。」兰郁华娇声求道。
「怎么,这就舍不得了?」兰母白了女儿一眼,她这是在帮她啊,没想到女儿嫁出去不过三天而已,心就向着女婿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女儿哪有。」兰郁华忍不住面露娇羞。
「好了,知道你们母女俩感qíng好,一定有一堆话想说,我们就不在这里碍眼。女婿,和我到书房,陪我下盘棋吧。」兰学士开口道,一顿后又突然想到他连女婿会不会下棋都不知道,于是又问,「你会下棋吗?」
「会一些但不擅长。」
「会就行了。」兰学士点头道,反正他也不是真要和女婿下棋,只是想借这机会和女婿聊聊,更加了解女婿和女婿家里的一些事罢了。「走吧,咱们去书房。」
他起身道。
「是。」裴翊起身跟着岳父走,临走前不忘看向自个儿的媳妇,虽然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但两人似乎完全能够明白对方这一眼的意思。
裴翊的意思是:我和岳父去书房了,会顺便趁此机会与岳父提起歧州之行的事。
兰郁华的意思是:妾身明白了,妾身也会与母亲说,并会得到母亲的允许,请夫君放心。
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本是妾身该做的。
谢谢。裴翊轻点了下头,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随岳父步走出堂厅,朝书房而去。
兰郁华则是不由自主的一路目送,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听见母亲揶揄的声音,才猛然回过神来。
「好了,别再看了,你爹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兰母说。
「娘,女儿又没说什么。」兰郁华赧然的低声道。
「你的确不需要说什么,因为你脸上的神qíng已替你说了一切。」兰母理解的点头道。
「娘。」兰郁华不依的叫道,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看着女儿脸上娇羞的迷人绯色,兰母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有何种心qíng,是放心安心,还是担心忧虑,抑或是吃味,感觉自己已不是女儿心目中最重要、最为依赖的那一人,只能说五味杂陈。
「走,咱们到娘房里好好说话。」她牵起女儿的手起身道,母女俩随后也离开厅堂,朝后院内宅的亭兰院方向走去。
来到母亲的厢房,丫鬟们将早已备好的茶果端上桌后,随即安静地退出厢房,关上房门,留她们母女俩单独说些悄悄话。
「好了,这里没其它人了,你老实跟娘说,这几天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女婿对你好不好?你婆婆呢?是个怎样的人,难不难相处,有没有故意刁难你,让你守规矩,或是指使你做一堆家务事?」兰母将女儿拉到chuáng边坐下,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没有。」兰郁华摇头道,「婆婆对女儿很好,夫君也一样。」
「你可别骗娘了。」
「女儿说的都是实话,事实上,因为婆婆对女儿实在是太好了,反倒让女儿有些忐忑不安。」兰郁华露出些许迷惑的表qíng对母亲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说给娘听。」兰母的表qíng立刻变得凝重了起来。
于是兰郁华便将婆婆异常的好相处,以及和蔼可亲没半点婆婆架子的事告诉母亲,其间还特别提到憨直的彩衣总是忘了自个儿的身分,忘qíng的cha嘴询问,但婆婆却连一次都没有生气,总是带着微笑回答彩衣各式各样层出不穷的问题,其中有些问题实在是太可笑了,婆婆还会忍不住的笑出来,害得站在一旁的她和彩袖都替彩衣感到丢脸尴尬了。
兰郁华自个儿不知道,当她在与母亲说起这些事时,脸上总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与笑意,而兰母却看得非常清楚,刚才猛然提起的一颗心也随之慢慢地放了下来。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虽然在兰母心里已经相信女儿说的都是真话,她依然在女儿说完之后问了这么一句。
「嗯,女儿所说的句句属实。」兰郁华认真的点头,对母亲说:「娘,您若不信待会儿可以叫彩衣来问话,您应该知道那丫头根本不会说谎。」
「嗯,我会找那丫头过来确认。」兰母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