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此刻,山枣又想起了大毛,若是大毛在,可能就不会有人死了。
山枣栓好了院门,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瞧着院门好久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刚刚自己开院门的时候,院门明明是拴好的,褚云峰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算了,反正是自己家,褚云峰会功夫的事qíng知道的人不多,平日里褚云峰一点都不显露,山枣也没到处去说,她虽然不知道褚云峰功夫有多好,不过……她看着比人好高点的围墙,应该还不错吧。。
回了屋里,山枣只觉得凉嗖嗖的,她上chuáng钻进被子里,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些了什么,竟然又睡了过去。
恍惚间chuáng榻一沉,山枣猛的一惊,慌忙抓起放在枕头边的剪刀,她刚一动,手腕就被按住,“是我。”褚云峰沉声道。
山枣松了口气,看看窗外,天还很黑,看不出是什么时辰,耳边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知道褚云峰实在脱衣服,过了一会儿被子被掀开,褚云峰钻了进去。
“怎么这么凉?”褚云峰摸到了山枣的身子,语气有些担忧。
山枣滚进了他怀里,搂紧了他,褚云峰把山枣抱的紧紧的,轻声问,“可是吓到了?”
山枣点点头,“谁死了?”
褚云峰叹口气,“都死了,李家女人和孩子,马家……一家人。”
山枣倒吸口凉气,“怎么会这样?谁做的?”
褚云峰用下巴顶住她脑袋,把山枣狠狠的揉进自己怀里,“李成。”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敢?”山枣不可置信。
褚云峰长叹一声,“他把王氏卖给了一个地痞,又喝了酒,几个人去了隔壁,谁想到马大嫂今晚陪着王氏住在他家,几个人想用qiáng的,她们不从,怕引了人来,就把她们生生的闷死了,二郎胸口扎了把剪刀。见人不成了,李成家又没什么钱,就带着那几个人去马家偷钱, 被马家的儿子发现了,一不做二不休,就杀了马家父子。我听见响动的时候先去了李家,却扑了个空,”说到这,饶是褚云峰,声音也有些异样,“我顺着血迹到了马家,看见他们正处理着尸体,我就把他们都绑了。”
处理尸体?怎么处理的?严三去看过,出来就吐了……
山枣打了个冷颤,褚云峰把她又搂紧了些,“那……那现在准备怎么办?”山枣颤抖着声音问。
“已经把他们看管起来了,明天一早送官府。我绑的很结实,我打的结,没人能解开。”褚云峰说道。
山枣不知道要说什么,却又想说点什么,喉咙哽的厉害。褚云峰摸摸她的头,轻声道,“睡吧,没事儿了。”
褚云峰的声音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而且他的语气中隐隐透出来松口气的样子,让山枣有些不解,“你早知道李成他会杀人?”
褚云峰失笑,“我怎么会知道他要杀人?只是在他卖大郎之前,曾经半夜偷偷来过咱们院子,让我收拾了,我怕我不在,他又来,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家。不过……”褚云峰有些意外,“我没想到他有胆子杀人,虽说很可恶,但是我也算放心了,再不用担心了。”
山枣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褚云峰这些日子一直在家哪也不去,想明白了,山枣紧紧缩在褚云峰怀里睡了过去。
牛老爹是个实在人,连夜让牛永借了辆牛车,赶着去了镇里,镇上的县令一听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忙亲自带着衙役来到了白云村。
李家和马家的屋子都没人动过,李成等几个地痞也被关在了一间屋子,由三个成年男人看守着,县令带着师爷刚进了马家,就脸色苍白的出来了,长年和尸体打jiāo道的仵作也面色发白,白云镇可是多年没出过这样的惊天大案了,一次杀了五口人,其中还有一家是全家被灭,县令心里又喜又忧。
喜的是这件案子根本没什么好申的,样样俱全,直接结案就成,处理的好了,他说不定还能因此有个好前程。忧的是在自己的辖区发生了这种事,会不会被人参个管辖不利?
县令倒是个七窍玲珑人,一问村民,知道是褚云峰逮住了凶手,抓着褚云峰的手直喊英雄,最后细细的问了褚云峰的名字,说是要报给朝廷封赏。
褚云峰淡淡的,对这种事儿也不热衷,县令问清楚qíng况后就让衙役们把李成等一gān人等全带走了。李成他们的酒也醒了,胆子也不见了,各个哭爹喊娘,直到被衙役一人赏了一脚才消停。